一樣米吃百樣人,有人膽大包天,敢計劃著獨闖邊關,有人卻像小綿羊,被人稍微嚇一下就生了一場大病。
“柔妃娘娘,隻要喝完這一碗藥您就沒事了。”禦醫給雲婧診完脈,在帳外道。
傳說中這位娘娘國色天香,是陛下最寵愛的女人,他當然緣慳一麵,每一次診脈的時候侍女們都拉起了高高的簾帳,他隻有通過小小的脈象來判斷這位娘娘到底是病的如何。
其實在他看來,這位娘娘的脈象隻是虛弱了一些,什麼毛病也沒有。
但是娘娘既然說她病了,那她沒病也是病,何況,她就是病了,陛下也從來沒有放鬆過一日去看望她。
也就是說,這位娘娘真實情況如何陛下是知道的,那他又何不順著貴人的話,去說一些好聽的呢?
禦醫想到這裏,刷刷開了一張方子,都是普通的養生,養顏的方子。在他的心裏就算娘娘長得漂亮,但用一些小手段來引起男人的憐惜,也是無可厚非的。
其實他隻要掀開帳簾,便會知道這位傳說中國色天香的娘娘臉色蠟黃,兩頰消瘦,幾乎到了形銷骨立的程度,一看就知道是個病人。
禦醫走後,雲婧把那張方子拿來看了一下,就知道這又是一張敷衍的方子,也就是說,這位傳聞當中醫術極高,尤其對婦人方麵的病極有造詣的禦醫也沒有診斷出她是什麼毛病。
是的,她到現在完全明白了靜妃娘娘語氣當中的篤定是什麼意思。
她那麼信賴她,她卻給了她一瓶有毒的藥,讓她用了就上癮。她後來逃回宮後,知道靜妃娘娘對她有那麼深的惡意,把她送的東西全都扔了,包括那瓶神神秘秘的藥。
開始的時候一切正常,但是,不到3天,她就感覺,從那個不可言說的地方蔓延到全身,都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癢。
但那種癢又不是在表皮,而是在身體裏麵,她用指甲撓一撓,根本就撓不到,反而是越撓越癢,越癢越想撓。
她原本想跟皇帝講,但是,那個人,三皇子,他將會成為下一任的王,她不敢得罪他,畢竟,他的父皇已老,而他年富力強。
她更加害怕的是,萬一皇帝得知了她所做的手腳,會一怒之下殺了她。
是的,她已經感覺到,皇帝其實也依賴上了那種藥。
隻是皇帝不是直接的使用人,還沒有感覺到太明顯。每次皇帝睡在睡這裏,她看見他睡覺的時候無意當中撓出來的幾道痕跡,就感覺到心驚肉跳。
她隱隱有種想法,靜妃想盡千方百計把這個藥給了她,必然不會隻是一種用法,皇帝,或許已經中了毒。
她的一生當中隻是圈在一個小院子裏,女孩子該知道的道理沒有人告訴她,她的姨娘沒有見識,她被嫡母養的畏畏縮縮,什麼都不懂。
現在,她隻是由一個小院子轉到了大院子,這並不能使她聰明半分,她忍不住又開始懷念起那個她早該忘記的女孩子:“要是大姐姐在就好了,她一定有辦法的。我不想死,大姐姐,我想活著,大姐姐,我錯了。”
她喃喃地念叨著這些,恍惚當中,看到一個瘦弱的女孩子踩著白光向她走來,對她溫柔的笑:“婧兒,你要好好的活著呀。”
她在睡夢當中無意識地微笑起來,她一遍笑一邊流著眼淚:“姐姐,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