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朋知道自己終要將人嚇倒,也不好真的讓他太嚇到了,笑道:“還多謝你那年的善心,你看看,我活著,沒事,我來找你了。”
書僮兒眼淚流了下來:“你沒事就好。木先生,”他遲疑了一下:“進來坐吧。”
書僮旁邊鋪麵的人看見是書僮兒的熟人,紛紛又放下了暗中注意的臉,吆喝著開始找起客人來。
書僮兒還把客人往回趕:“今天本店提前關張,各位客人下次請早吧。”
“怎麼回事啊?老板吃得好好的呢。”
書僮兒笑道:“我多年不見的”他頓了一下。
木朋笑著接道:“我是他多年不見的朋友,今天特意來找他敘個舊。”說到朋友的時候,他神態很自然,仿佛他真的就是這麼想的。
書僮兒的眼眶紅了:“先生,你不必如此,我們本來就……”他是想說,他們本來是主仆關係,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木朋裝作聽不懂他的話:“什麼叫做本來就?好了,不提別的了,我們這麼些年不見,該好好敘敘舊吧?”
書僮兒抹了把眼淚,笑著道:“沒錯,瞧我都忘了,等等,先生我給你弄兩個下酒菜來,隻不過菜弄得不好吃,先生你可千萬別嫌棄啊。”
書僮兒菜弄得馬馬虎虎,可動作極快,木朋還沒有就這個小房子多觀察一下,書僮兒已經滿麵笑容地端著菜過來了。
他給木朋斟了一杯酒,“來,先生,我們共飲此杯。”
書僮兒酒到杯幹,一口悶盡了口中的酒,然而“咚!”他那顆碩大的腦袋砸得桌子都震了兩下。
木朋看著書僮兒歎了口氣:“對不住了,下一回回來,先生給你賠禮道歉。”
他跟扇嫵對視一眼,兩人合力把木僮兒抬到床上,對著地板開始輕輕地敲擊起來。
第二天頭一個來的人雲萱也料到了,是曾銓。
曾銓一來,就跟雲萱彙報了一個不妙的消息:“王妃,他們那邊在推舉新太子了。新太子,是十二歲的四皇子殿下。”
鳳啟國的幾個太子,老大老二老三差不多大,剩下的老四和老七跟前麵幾個幾乎相差了十歲有多。
也因此,老大的兒子都一兩歲了,老七才出生。
當然,這個老七到底是誰的兒子,除了靜妃,恐怕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了。這本來就要成一筆糊塗帳。
雲萱跟那幾個連宮門都沒怎麼出過的毛娃娃更不熟悉,聞言問道:“四皇子,他是誰生的?”
曾銓道:“四皇子的生母隻是一個宮女,因為生了四皇子,提到婕妤就沒有再往上升了,而且,她已經病逝了有三年。”
母家不顯,年紀不大不小,又沒有見識,簡直是太好拿捏了。
雲萱不用曾銓分析,就知道那幾個人心裏的小九九,聞言冷笑了一聲:“那些人莫不當老大是死的?”
曾銓看雲萱一眼:那一天的情況,他一聽手下人的彙報,便知道這裏麵有哪一位的影子,他可不信這位王妃到現在為止還是完全無辜的。
那位神秘人的行事風格跟這位王妃這麼相像,由不得他不懷疑啊。
雲萱任他打量:“怎麼?以為掰倒了太子,朝綱就由他們做主了不成?宗人府跟他們難道也合成了一路鬼神不成?”
曾銓沒有答話、
雲萱便明白了:“哼,想得倒美!不立長不立嫡,他們自己定下的祖宗規矩倒要自己破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鬧什麼夭。地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