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葬塌陷,五品龍元化身的黃金小龍被寒冰化影劍封印,藥師琉璃光佛陀的魂魄寄宿在了蘇典的軀殼中,整場奪寶大戰就像是蘇典的個人秀。當莫塵、定海等人被中年和尚從招魂幡中釋放出來,漸漸蘇醒過來後方才驚覺,所有的一切早已結束。
蘇典早在確認眾人沒有性命之憂後就獨自負劍離去,一方麵是因為他素來獨來獨往慣了的性情,同時,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份現在就被昔日幾位藏劍閣的同門認出來——蘇典已在腦海中幻想過過無數次同一副畫麵,當那個逐自己出門戶的老不休乍見自己安然無恙出現在他麵前、甚至還於修道途大有精進、即將觸摸到築基時,將會何等的震驚、懊惱、苦悶、不甘、甚至於後悔……
今番蘇典決定離開東荒而重回藏劍閣,除了與久違了的恩師重聚之外,最最重要的,便就是去拜會那個當年揚言道“天才?可笑,出了藏劍閣,你蘇典狗屁都不是”的藏劍閣當代閣主公孫弘。
蘇典要去向他證明,離開藏劍閣,哪怕沒有授業恩師親臨指導,我蘇典依然能夠在修道一途穩穩壓你一頭,這,無關乎門派,而是先天的潛質。
在這之前,當然最好是能夠成功築基。曆時五年,蘇典在那間悅來客棧再遇公孫羽等人,已經從他的口中探知其父公孫弘在閉關衝擊築基初階。
築基,壓力山大啊!
蘇典尋到一處離開萬碑塔葬十幾裏外的百米土丘,盤膝坐在寸草不生的丘頂光潔硬質泥地上,抱元守一,開始了打坐苦修。
隻是單純的修複身體,而非是進行晉階這種不容外界幹擾的關鍵時期,所以蘇典倒沒有怎麼用心去找尋適合打坐的洞穴或千丈峭壁。
這一天屢次三番遭到嚴重的創傷,尤其是那條黃金小龍吐出的本命精元紫焰差點兒沒將蘇典焚為灰燼,饒是後來借《大荒九字仙劍訣》凝練了元力氣盾躲過一劫並修複了經脈髒腑,但紫焰的還是在蘇典的身體內留下了不小的後遺症。血液和骨髓的遺失暫且不論,新生的經脈非但容量有限,而且轉移元力的速度明顯比原有的經脈滯後了不少,五髒六腑甚至也水土不服大有翻江倒海的趨勢。蘇典強壓一口氣,讓元力成一條奔流不息的長川沿經脈循環急轉,一方麵奮力地刺激著新生經脈轉移元力的流暢性,另一方麵則苦苦壓製著不安分的五髒六腑。
“唉,可惜,可惜,可惜啊!”
就在蘇典費力地與自己的經脈髒腑做著抗爭的關口,那個虛立在腦海中的中年和尚似乎看不下去了,突然連連搖頭,扼腕皺眉,大叫可惜。
蘇典卻懶得搭理他。
似乎是早已習慣了蘇典的冷漠性情,中年和尚不以為杵,反而繼續自言自語道:“殊不知堵不如疏,像這般強行把新生的經脈髒腑扼殺於搖籃之中,恐怕終其一生也再難築基。”
蘇典心中倏忽一動,不自覺地放緩了經脈內元力的流動。要知他藥師琉璃光佛陀生前可是凝丹大圓滿的修士,其對築基的心得甚至比某些現今廣為流傳的藏經要豐富充實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