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魂牌碎裂(1 / 2)

第一次考驗身法,地點在神龍葬底,兩人以奪取飛丹作賭,蘇典輸了半籌;第二次考驗膽量,地點在幽冥鬼藏,兩人以探尋珍寶的貴賤作賭,蘇典輸了個通透;第三次,地點在這個未知的百米山崖,中年和尚又想考驗他蘇典什麼?

臨近黃昏,夕陽絕美。百米斷山涼風習習,吹起崖畔蹁躚起舞的草裙花衣。一隻彩蝶舞動著它那婀娜多姿地薄薄四翼,輕輕攀附在一顆初綻的野花苞上。經風一吹,野花嫩苞顫巍巍地打了個急轉。彩蝶陡然一驚,驀地煽動那四隻五彩斑斕的羽翅,六足倏忽在嬌嫩的野花苞心一點,翩然蕩起,接著,絕美的身姿憑空劃出條條奪彩炫目的弧形印痕,這才振起彩翼遠遠地掠過崖畔,朝那漸漸西沉的落日追去。

“嗖”,一顆碎石好似流星劃過長空般瞬息間趕上逐日西去的彩蝶,但聽“噗”地一聲脆響,身嬌體柔的彩蝶霎時被碎石擊成點點飄落的齏粉。

“啊!”伴隨彩蝶被碎石擊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陡地從那點點的蝶身齏粉中傳出,然後,便見那裏瞬間幻化出一道肉眼可辨的人形虛影。人形虛影在落日的餘暉中渾身上下冒出陣陣青煙,青煙先繞著人形虛影頭頂打了個盤旋,隨即嫋嫋升空。不過堪堪片刻光景,人形虛影的手足胸腹盡數化歸煙形,隻餘留那顆容貌酷似花甲老道士司空摘月的頭顱正兩眼惡毒地盯著挺立崖畔的那道青影。

就在形似司空摘月的人形虛影頭顱化歸青煙的刹那,這顆頭顱突然發出一陣怨毒至極的尖叫道:“蘇典,你不是與楚笑歌那個老匹夫師徒情深麼?我司空摘月今日就詛咒你們這輩子都再無相見之期!”說完最後一個字,人形虛影頭顱終於盡數化歸青煙,就此消散不見。

人形虛影頭顱正是司空摘月肉身自爆後彌留的一絲殘魂,原本想趁蘇典不注意而借著一隻彩蝶偷偷逃生,待日後再重塑軀體。哪知在最後的關頭,殘魂還是沒能逃過蘇典的法眼,被後者彈出的一顆碎石滅了暫借的彩蝶軀體。毫無遁形而曝露於夕陽光下的司空摘月殘魂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那麼生生被殘日曬成青煙。

“噗”,便在同時,藏劍閣內堂供奉著的四排林立著的最前排第一列木碑突然毫無先兆地裂成八半,驚醒了躲在內堂一角背靠一隻掃帚打瞌睡的一個道童。那道童乍見內堂供桌上的那仿若林海一般的木碑中醒目的一角殘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把丟開掌中的掃帚,正要手忙腳亂地衝出內堂,卻忽見屋內不知何時已多了三道高大威猛的蒼老身影,隨即腳下一軟癱跪在了地上,衝著當中那個下頜留著一抹山羊胡須的老人連連磕頭求饒道:“師傅,師伯的魂牌是自己爆裂的。絕對和徒兒無關,您老人家要相信徒兒啊,徒兒是無辜的……”

“丟人現眼!”留著一抹山羊胡須的老人見自己的徒弟遇事之後竟窩囊至這般田地,頓覺在左右兩位師兄弟麵前丟了顏麵,袍袖一揮,一股大力陡然自袖底湧出,瞬間卷起癱伏在地上的道童飛出了門外。然後,他才將目光轉向左手位的那個麵容清顴的鶴發老叟,神情無比凝重地道:“摘月師兄的魂牌突然爆裂,歐師兄,你怎麼看?”

麵容清顴的鶴發童顏老叟名曰歐晉,乃是藏劍閣一位黃子號排名的大長老,淬骨九階第九層的修為,為人沉著老辣,觀察和分析問題往往精辟入裏,盡管隻是黃子號大長老的身份,但在藏劍閣的威望素來不低,知名度甚至隱隱能超過那些玄字號乃至地字號的高層。留著山羊胡的老人之所以首先選擇向他請教,確實不算薄了右手位的那名始終保持麵色古井不波的黃衫老者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