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那幅《花鳥草蟲圖》我們無緣欣賞,請問您這裏,還有其他可以拍賣的字畫嗎?”當先的溫阿四拍著胸口保證。
“您放心,我們公司舉行首拍,您拿出的字畫,我肯定能給你要來最低手續費折扣。這樣……您的畫也能賣出個高價,我們也得一件拍品,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王春成恨不得將溫阿四的嘴巴給封上,他瞟了那年輕人一眼。
果然,那年輕人聽到這兩人的話語,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王店東,做人不誠實啊,店中還有珍藏?我可是一進門就要看珍品的,怎麼,不值得拿給我看?”
“這不……您是為了祝壽,這幅畫更合適,不是嗎?”王春成惱怒的瞪了溫阿四一眼,隨即扭頭對年輕人賠笑。
那年輕人也不看畫了,靠在櫃台上,玩著手中的翡翠球。
“咦?”馬輝義被這枚翡翠球吸引住,他的目光落在那枚彩球上,似乎想要說什麼。
靠!這下真要壞事!王春成眼睛都紅了,他記得剛才自我介紹時,這個人是拍賣公司的鑒定師。既然是鑒定師傅,那認識上品天珠,不算什麼難事。
這年輕人明顯不懂得天珠的珍貴,要是被他一說明白,自己稍後怎麼從年輕人手中套漏?他趕緊上前一步,拉住馬輝義,阻止他往下說,“兩位不是要看拍品嗎?我給你們安排。”
馬輝義被拉到一旁,恍然大悟狀,拿手指點點王春成,笑嘻嘻說道,“王掌櫃,你這是看上了?嗬嗬,王老板,你不厚道啊。”
王春成的撿漏心思,儼然被他戳破,老臉一紅,急忙低聲說道,“我稍後安排一件東海翁的書法作品給你們,別多嘴。”
馬輝義心頭一喜,雖然沒能拿到孫隆的畫,但有張弼的字幅,同樣精彩。
東海翁是誰?張弼也!字汝弼,家近東海,故號東海,晚稱東海翁,鬆江府華亭縣(中海鬆江)人,明代景泰、天順、成化年間著名的書法大家。
他立即答應下來,伸出手掌,笑眯眯的說道,“王店東,擊掌為誓。我不發一言,稍後你能否撿漏,結果與我無關,但你的那幅交給我們上拍的張弼字幅,需保真。如何?”
王春成惱怒的搖搖歎氣,他酷好明代書法藏品,自認“明代,節氣也。先有帝守國門,後有王殉國難,中有王被擒,猶自抗敵,不獻一分一厘供餉。”
明代的書法和字畫作品,每一件真品都被他視為珍藏,現在不得不掏出張弼的字幅,如同割肉,痛徹心扉。
不過,相比天珠,他家中有多幅張弼字幅,拿出一幅也算是兩相取其輕。
他暫時還沒懷疑到雙方做局,勾自己上套,隻能哀歎這兩個家夥闖進來的太是時候了。
“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麼呢?我怎麼感覺和我有關?”
那年輕人突然說了一句話,驚出王春成一頭冷汗,私下對馬輝義擺手,他自己卻扭過身子,對盧燦點點頭,“抱歉抱歉,這兩位是拍賣公司的朋友,我先招待一番。”
他快速對溫阿四和馬輝義點點頭,同意剛才的要求,又吩咐夥計,給這兩個攪死棍上杯茶水,免得他們又去櫃台那邊搗亂。
溫阿四低頭喝茶,斜著臉對馬輝義哧哧暗笑。
這人呐,就不能有貪念,一有貪念就容易被人擺布。想剛才,自己兩人進門不過說了幾句,就被他直接拒絕,現在,嗬嗬,主動送上一幅張弼的字幅做拍品。
真是讓然感慨。
兩人低頭喝茶,偷看盧燦表演,剛才他們已經把《花鳥草蟲圖》這一話題撩出來,還意外拐帶一幅張弼的字幅,剩下的就看盧燦了。
“王店東,我看你們有蹊蹺呢?剛才他提到什麼什麼草圖的,我就感覺你是在敷衍。這半天,你們又在一旁嘀嘀咕咕什麼呢?”
年輕人的目光似乎很幾分責問,同時帶有幾許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