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燦微笑,卻堅決的搖搖頭。
老者脫下手套,伸出兩根手指,“提高兩成。”
即便是翻倍,盧燦也不會賣的。,他向前踏了兩步,將子岡玉牌放入盒中,“阪本先生,這是我送給爺爺的禮物。我爺爺做玉器生意,您應該清楚,玉器行對子剛先生的崇敬。”
盧燦很果決的將爺爺抬出來,中華文化圈,孝為先,這個借口足以封死他的覬覦。
“好吧,隻能說我與這玉牌無緣。”
阪本五郎遺憾的搖搖頭,沒再追問,不過,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金克成驚出一聲冷汗,“聽你剛才的話語,是被克成君騙賣了貨品?”
也不知他這話究竟是真關心,還是有其它什麼意味?盧燦摸摸後腦勺,嘿嘿笑了兩聲。“那倒不是。”
金克成連忙插話,“阪本桑,事情經過不是您所想象的。”
這次,他可不敢胡亂添加內容,將當年的事情說了一遍。
最後的故事版本,變得極其簡單:茶樓偶遇盧燦,盧燦拿著剛買的兩件瓷器,中田駿看上這兩件,準備低價騙買,被盧燦識破,不得不出高價。
因為不明白這老頭子是不是知道中田駿所買的瓷器為贗品,他甚至將涉及到自己的環節,都簡略掉,將盧燦做局的嫌疑,也摘得幹幹淨淨。
整件事情中,中田駿是貪婪而愚蠢的。
盧燦在旁邊偷著樂,瞧瞧,多好的人證。經他這麼一表述,這件事,即便中田駿出麵,自己也不懼。
盧燦和金克成都不知道,當初中田駿找到的兩名鑒定大師,其中一名就是阪本五郎。
剛才盧燦與金克成之間的談話,喚起他的回憶。中田駿拿來的兩件瓷器,作偽手法非常高明,阪本也是研究良久,才發現一絲破綻的,因此,他印象頗為深刻。
金克成的表述,與當初中田駿的說法,肯定差別很大。
聽完後,阪本五郎也不發表看法,他嗬嗬笑了兩聲,向楚臣提出告辭。
盧燦隨著人流,將這位老者送出門。
門口,阪本五郎笑吟吟的和盧燦握握手,“今天真是幸會!我非常喜歡和年輕人交流,如果不嫌棄我的老邁,年輕人,你可以去怡亨酒店找我。”
巧了,他們也住在怡亨酒店。難怪沒見他們開車,從那邊走過來,也不用五分鍾。
“謝謝!我會記住您的邀請。也許,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
刨除民族情感因素,這位老者的成長曆程,非常令人崇敬。他可沒有名師,全是在吃藥打眼的經曆中,成為鑒定大師的。
“哦?難不成,你也是隨長輩來參加品瓷會的?”
盧燦的回答,讓阪本五郎誤會了什麼,從他的嘴中,冒出一句“品瓷會”。
品瓷會?應該是品鑒瓷器的一次行業聚會,盧燦還真沒聽說過。
能邀請阪本五郎這種級別的收藏大咖參加,這個品瓷會,頓時勾起盧燦的興趣。
………………
送走阪本五郎一行,楚臣回身,目光在丁一忠身上掃過,然後落在盧燦的臉上,笑著伸手邀請道,“盧老弟,出自是虎門盧?還是新會盧?”
他在香江長大,對那邊的情況很熟悉,能帶保鏢出門的,必定是哪家少爺。
盧?香江出名的盧家一共有兩戶,恰好這兩戶都做珠寶生意。
一戶自然是納徳軒的東家盧嘉錫,因為祖籍新會,港媒又稱“新會盧”。
另一戶盧家,同樣曆史淵源很深厚,盧家驄創辦的富恒珠寶行在香江也頗有名氣,因祖籍虎門,港人稱之為“虎門盧”。
兩戶盧家都有傑出的年輕子弟,他實在猜不出來,故此,楚臣才會如此問話。
盧燦拱拱手,“家族盧嘉錫,恬為新會盧家後人。”
“哦……”楚臣拉長聲調,伸手與盧燦正式認識,“原來是納徳軒的少東家,我說眼力這麼精準,一眼就將那塊子岡玉牌挑出來。”
“盧少東看來已得盧教授的真傳,深通鑒定之道。難怪能從法國運回二百多件圓明遺寶!功德無量啊!”
說到這,楚臣的態度很正式,對盧燦拱手致敬。
盧燦慌忙還禮。
這是怎麼說的?自己在台島竟然這麼有名?
兩人上二樓之際,經楚臣簡單介紹之後才明白,自己在台島很有名,比在香江還有名!
事情的因由還是那兩次從法國運回來的圓明園遺寶。
香江的媒體報道後,台島媒體隨即轉載。
相比香江人對中華文化圈認同感逐漸淡漠,台島一直自詡中華傳統文化的正宗!而且此時,還有很多傳統的老文人尚且在世,他們在台島政治圈中的影響力非常大。此事一經報道,隨即在台島引發巨大的輿論狂潮。
讚譽者自然數不勝數,還有很多人從盧燦的做法中得到啟發——是不是可以聯合政府和民間的力量,趁著中華文物價值不高的時候,贖買一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