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隔壁門響,田樂群裹裹睡衣,起身拉開一條門縫。
果然是盧燦,他和王大柱兩人,在兩名安保的引領下,從走廊那邊過來。
“出門?”田樂群拉開門問道。
盧燦站住腳步,又見田樂群後麵探出個腦袋,是孫瑞欣,“趕緊睡吧,我和大柱叔去宗祠那邊看看,也不知道陳曉他們弄得怎樣了?”
“等等,晚上還是挺冷的,我給你拿件外套披上。”田樂群轉身回房間,很快扒拉一件長款呢料大衣,遞給盧燦。
盧燦接過來套上,“早點休息,明天上午,你和阿欣去倉庫那邊,幫我盯一盯,安排那些老師編目錄呢。”
沒開車,盧燦和王大柱,打著手電,摸黑往曬穀場那邊趕。
不遠,十來分鍾,便聽到那邊的鬼手的突突聲,接著便看到十來盞馬燈的照映下,七八個人,用鐵釺鎬頭在忙活呢。
鬼手旁邊,則停放著兩輛大卡車。這鬼手、卡車,都是今天魏呂明幫忙從江門建築公司和運輸公司借調的。
魏呂明很熱心,估計這趟接待盧家一行之後,他能憑借拉到的五十萬外彙卷捐款,往上走一走,下午更是熱心的想要發動石村的村民幫忙挖掘。
那哪兒行?
盧老爺子老奸巨猾,略帶沉痛回複一句“當年宗祠也是這些人拆的,再用他們,心底有點膈應”。魏呂明再也不提這話——盧嘉錫說的是實話,盧家的宗祠就是村裏人拆的,再用他們,心底膈應,人之常情。
銀磚不怕操,反正回港也要重新回爐,所以陳曉帶著八名安保隊員,直接就蠻幹。
他們把鬼手前麵的抓鬥,換成鑽杆,上鑽下撬。盧燦和王大柱趕到時,已經撬起大半個地基。
盧燦口中的地基,並非真正的房屋地基,而是房屋地基上麵鋪設的平台。
看到陳曉獻寶似的,將一塊挖出來的銀磚遞過來,盧燦接過來掂量一下,心底咯噔一聲,脫口叫道,“壞了!”
“怎麼了?”他這一驚一乍的,嚇得正伸頭打量的王大柱一跳。
陳曉也不解的問道,“這銀磚有問題?”
自己把問題想簡單了!盧燦歉意的對兩人笑笑,然後把這塊長為二十四公分,寬為十一公分、厚度五公分的銀磚,交給王大柱。
“大柱叔,你掂量看……”
純銀質地很軟,這塊銀磚應該加入相當份量的白銅,因此才能承受重壓。王大柱是老珠寶師傅,一入手就能掂量出來銀銅比,“銀七銅三,硬度最高,怎麼了?”
他還沒覺察出問題。
“重量!”盧燦再度強調一句。
“重量在三公斤上下,沒什麼問題啊?你這孩子,有什麼事直接說就是,賣什麼關子?”王大柱是真的沒想到有什麼問題,惱了!
“問題就出在重量上!”盧燦指指這塊銀磚。
“今天我估算一下,這片地基總麵積是一千六百平左右,如果鋪了一層銀磚,按照每塊磚的長二十四公分,寬十一公分來算,這一層,需要六萬塊銀磚!”
“大柱叔,六萬塊銀磚,每塊三公斤,那就是一百八十噸!兩輛卡車能拉回去嗎?”
盧燦簡略算了一筆帳,頓時把王大柱還有丁一忠算懵了!
(抹汗!這個環節我自己設計的有問題,幸虧發現早,努力挽救中!抱歉,將就著看!)
一百八十噸?找來的卡車,充其量能拉六噸,兩輛也就十二噸!
怎麼辦?大家麵麵相覷,愣了好一會!
“找個倉庫,先藏起來,慢慢運走!不多,兩輛車也就是十五六趟的事!”王大柱社會經驗更足,很快反應過來,“趕緊的,我去找老爺子商量,找倉庫藏銀的事,還需要譚樂老爺子出麵,看來這件事,不能瞞著他們!”
“盧少,王師傅,別急!”旁邊的陳曉連忙說道,“沒少爺說的那麼多!”
“啊?”這下輪到大家驚詫的看著陳曉。
“沒少爺說的那麼多,地基最下麵一層,隻是在外圍鋪了五圈銀磚。我們挖了一半多,現在隻有兩千,我估摸著總數在三千五百塊左右。”
“我剛才想說來著,少爺搶先了!”
呃?隻有三千五百塊?那倒是能裝下。
可是,這算是好消息嗎?老祖宗留下的財富,一口氣縮水到近二十分之一!
盧燦慶幸之餘,又有些遺憾!
想想也是,盡管盧氏是全國巨富,但想要拿出一百八十噸白銀來鋪宗祠地麵,近乎不可能!三千五百塊,十噸左右,那還是沒問題的。
想想西山喬家最興盛時,最高存銀量,僅千斤重的銀冬瓜就有二十一個,約合白銀十噸多!此外還有大量的銀錠呢?因此,家祖盧觀恒拿出這些白銀融銅鑄磚,倒不顯得突兀。
三千五百塊銀磚,每塊三公斤,那也是十噸啊!按照銀七銅三的比例,也是七噸純銀。現在香江925純銀的價格在五港元每克左右,那也是三千五百萬港紙的價值,折合美元,那也是四百多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