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疑惑真的全部解開了麼?付承君為何如此盡心盡力的救你,教你,撮合你跟付瀟然,卻絕口不提你母親的身份。還有,你是否是真的寒無心,這些你都知道答案了麼?”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越發的犀利,千雨再也無法隱忍自己的情緒。大喝一聲:“夠了。”“你究竟想要什麼?”她的臉上一片死寂,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轉,就是不曾落下。君夜看著這幅像極了曾經那人與自己鬥氣時的模樣,伸出手抹平了她眼角的濕潤,放柔了聲線。“我的目的從來就隻有一個,不論是在十年前,還是在十年後的今天。”
十年前,這個字眼就像是張良心底的一根毒刺。那些被深埋的過去一點點地清晰起來,以至於他沒有意識到君夜話語中的深意。“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君夜半強迫的讓千雨抬起了頭。思緒似乎飛向了極其遙遠的地方,而隨著她思緒的抽離,千雨也顯現出昏迷的狀態。而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到她腦海裏所浮現的一切。
她所看到的是一個與這裏毫無關聯的一個世界,九幽,聖域,未央宮三分天下。而關於君夜,寒無心,付瀟然三人之前糾纏幾世的孽緣就從那裏開始。
下麵用第一人稱敘述,避免搞混。
好濃重的血腥味,我目光所及之處,那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屍體。百餘人的性命,就在我的眼前,灰飛煙滅。顆顆人頭應聲而落,濺起大片血花,斑斑印痕。一旁的大樹上,躲藏著一男一女。這場滅門之災,偌大家族僅有兩人逃生。男子似乎有些心智不全,揪著少女的袖子不安地喊著挽挽。被稱作挽挽的少女握緊了少年的手,將他扔下了遠方,那裏有人接應,同時她也暴露了行蹤,女子欣慰一笑。雲墨,當初若非你相救,我早已成為一堆白骨,卻因此連累你——癡傻至今。
女子麵對眾多兵將圍困,再也不敢耽擱,踏著這一條血路追逐著生機。而我也跟著消失在原地。女子慌不擇路之下,匆匆翻進附近的一間府邸。而後卻發現她的老對手正在死死地瞪著他。“雲挽卿,你怎麼還沒死?”另一個少女瞬間惡言相向。“寒千雨,你我往日雖有舊怨,但你也不至於這樣盼著我死吧。”後麵的話,我無心再聽下去了,這一刻我終於看清楚了雲挽卿的模樣,那分明是和千月一樣的麵容!還有,寒千雨!“你剛才叫她什麼?韓千雨??”二人根本不理會我的疑問,隨後她們發生了爭執,雲挽卿及時打暈了寒千雨,將將鬆了口氣。然而剛才的動靜似乎已經驚動了護衛,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院子。
我匆匆看向屋內的梳妝鏡,鏡子裏清晰地投射著屋內的景象,卻根本沒有自己的影像。雲挽卿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昏迷的寒千雨,心神微動。我瞥見她的眼神,臉色大變。“你,你是想……”雲挽卿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話,朝著我站立的地方笑了笑:“既然有更好的選擇,我為什麼要甘心做一個逃犯呢?”順便補了一句:“似乎現在隻有我能聽到你的聲音。”說完,走至一旁很冷靜的扭斷了寒千雨的脖頸。“從此以後,我才是唯一的寒千雨,聽明白了?”我實在難以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少女,竟有如此狠辣的手段。隨後她很冷靜地換掉兩個人的衣服,縱火燒了整個屋子。
這一刻,我讀懂了她的心思,逃走又如何?活著又如何?她不會甘心一輩子籍籍無名!而寒千雨的身份是她登頂權勢的最佳平台。烈火灼燒著她們的每一寸皮膚,那具屍體的臉早已無法辨認,而此刻的雲挽卿也好不到哪裏去。那熊熊燃燒的烈火像極了她內心永不熄滅權欲之焰。她被人帶離火場的時候,匆匆看了一眼火場,這場大火燒毀的不僅僅隻是急於掩蓋的證據,還有——她最後的良知。
最終的結果便是,她的臉徹底毀了容。“這麼做,值得麼?”她沒有回答,隻是掀開了自己的麵紗,那樣的醜陋到了嚇人的麵龐,徹底的暴露在了我的麵前。滿臉焦黑,看不到原本細膩的肌膚。“臉還可以恢複,但機會卻隻有這一次。”隨後,寒千雨主動提出了去未央宮求醫,並且留在那裏學習靈術,學不成名誓不還。出於對寒千雨的疼愛,她的父母送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