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姐姐的忠告。”陰陽家的人行事作風一向古怪,這大司命到底想做什麼?“妹妹你可不是一般人,這一次陰陽家不追究你阻擋我們辦事,但是下一次。。。”說完,大司命便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如果我一定要與你們作對呢?。”大司命勾魂一笑,“如果韓姑娘想想讓錯位的關係回到正軌,不妨一試。”錯位的關係,嬴政和千妃麼。
清晨,天微微亮,晨霧似一層薄紗般籠罩大地,很難分辨出哪裏是天邊,哪裏是海平線,隻看見一片日出前絢麗的迷茫。晨霧中,出現了四盞明燈,而掌燈人的身影也漸漸浮現,是四名少年少女。接著,掌燈的少年少女越來越多,個個眉清目秀,邁著整齊並緩緩地步子走來。
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中,一艘巨船緩緩駛來,在幾縷日出的金光中映襯得如同一座海上華麗的宮殿。這。。。便是蜃樓。幽兒曾聽墨家班大師說過,蜃樓乃公輸仇所設計,其間也有陰陽家協助製造,為霸道機關術與陰陽術的集大成者,空前絕後的心血結晶。猶如一座海上城市,其工程之巨大簡直是難以想象,而如此之工程卻隻為雲中君東渡尋找傳說中所謂的‘仙山’。
天空像繃緊的淡藍色綢緞,清澈明亮地籠罩在海洋和陸地上。嫣紅與金黃的透明雲彩,簇擁著它。一輪旭日,莊嚴地從水波漣漣、亮光熠熠的海麵上升起,而海洋好像在它下麵顫抖和臉紅起來似的。。。。。。這個深紅的圓東西,發出的奪目亮光,射得人眼睛發痛。旁邊的雲彩也被鍍上一層金邊。
石階上,一道熟悉的身影略過,那是張良,尾隨著他走過曲曲折折的小徑,蜿蜒而上的石階,石階上方有一人等待多時,正在此時,忽而一道冷劍的寒光直逼而來,白色發絲在風中洋洋灑灑,張良神色忽而警覺眉峰一斂,倏地轉身拔劍一擋,隻聽彭的一聲,兩劍相撞,閃出幾道火星。
對手是衛莊,幾招火光四射後,張良似乎是閃躲不及一躍而起,立於了屋頂之上,衛莊也一躍,緊跟一劍劈去,張良一個轉身見縫插針向衛莊又一劍,衛莊迅猛的一閃過後頃刻間又一刀砍來。張良向後仰倒縱身一跳,隻見他腳下的屋簷碰的一聲響已被衛莊砍去了一角,衛莊劍鋒直逼張良而來,張良劍橫於身前擋住了這一劍,火光四濺,直接被衛莊逼到了地麵上,他用劍鞘撐地減緩反衝力,一個轉身,順勢又刺出一劍,嘎然停止在衛莊下顎。側頭看向張良,衛莊的劍已經抵於張良脖頸處,一毫就可刺入。
一處三麵都是石崖的僻靜處。這裏麵朝無垠大海,海浪拍打著崖壁回聲雄壯,海水在此湍急,滾滾而來一個側翻又奔馳而過。
“舊的歲月已經結束,新的時代正在開始。每個人都必須學會在新時代生存,是不是,子房?”衛莊冰冷深沉的聲音透著一股孤傲幽絕。
張良看了一眼衛莊,又把目光轉向層疊奔騰的海浪,眼神漸漸悠遠,似乎有一絲惋歎,緩緩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當年意氣風發的子房開始多愁善感起來了。”衛莊似乎對張良這句逝者如斯的感歎有些許意外,言語中透露著隱隱的不屑。
“你呢,好像一點都沒有改變?”
“你覺得呢?”
“成為嬴政的兵器,這好像並非是流沙創立的原意吧?”
“流沙創立的原意?”
一連幾個反問雙方都沒正麵回答,言辭中滿是互相的試探和質疑。
“每個人都必須學會在新時代生存,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優雅的借口。”張良措詞婉轉,說話還是那麼拐彎抹角,讓人看不清真偽
衛莊並沒有回應隻字片語,似乎是無視也可能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吧。沉靜片刻,張良突然轉過頭來向赤練,言外有意地問道:“紅蓮殿下,你覺得呢?”
赤練雙手插於胸前,驕傲的揚起她尖細的下巴,正眼都沒瞧張良,不以為然地回道:“這裏沒有什麼殿下,隻有流沙的赤練。流沙不需要借口,借口是留給那些需要逃避的人。”
“我們幾個人中變化最大的,莫過於當初的阿月,現在的韓千雨了吧。你說呢,阿月?”無奈之下,千雨隻好主動現身。“人是隨著所處的環境而變化的。”走出去的時候順便把另一個偷聽的人解決了。張良看到千雨現身,眸光有那麼一瞬間變得複雜,隨後又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