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張筷子(1 / 2)

我正準備跟這群無知的人上上教育課吹吹牛逼的時候,原本悶頭大睡的一人翻身坐了起來,且一語道破了天機。眼看著虎哥一夥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真想跑上去把這人的嘴給撕了,你說你好好睡你的覺,有你毛事!

心裏雖這麼想,但我卻一點也不敢造次,低眉順眼道:“這位大哥好見識,在下不敢稱盜墓賊,也就是一個土耙子,半出道,沒什麼出息。”說罷,我偷眼瞄了瞄這坐起的人。

隻見其生得一副刀削斧劈般棱角分明的臉,如同劍一般的眉毛直插雲鬢,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再加上那一雙憂鬱隨意瀟灑的眼神,三十多歲左右。。不知為何,我瞬間就有了一種對犀利哥的即時感。

聽得我的話,那人略微點點頭,眼睛半睜平淡道:“喝得幾深水?吃得幾厚土?”

我一愣,這是土耙子的行話,若是放得半年前,我鐵定一頭霧水,但這半年來耳濡目染,跟不少土耙子也打過交道,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略一思索道:“無功無祿,無籍無名。”

那人表情不變又繼續道:“見得龍廟,過得海橋,閻王殿裏拿飯勺?”

我心裏已有了對策,答道:“披得星辰,戴得月亮,孟婆碗裏喝清湯。”

我們倆對話意思是,那“犀利哥”問我,倒了哪些名墓,有什麼大成就啊?我答啥都沒有,隻是混口飯吃的。

那人微閉的眼睛睜開,打量了一會,點點頭,又躺了下去。

看得我是呆了一呆,不是我還以為你是什麼人物呢,怎麼廢話半天又躺下了,看你的談吐應該也是個老土耙子吧,怎麼就這點道德素養呢。

“犀利哥”一躺下,虎哥仔細扒頭看了看,確認“犀利哥”是又睡著了,這才對我道“盜墓這種神聖的職業都讓你給糟蹋了,聽你廢話半天,感情是拿個土話哄你虎爺,哼哼。牛二,給他點顏色。”

牛二這才緩緩上前,一邊打量我一邊道:“小兄弟,說來咱們還是一家,不過號子的規矩不能亂,你就多擔待點。我叫牛二,打完架你就是咱們號子的兄弟。”說著還向我鞠了一躬。

這看的我是相當感動,想來這社會像牛二這麼講文明懂禮貌重義氣的可不多了,也學著他的樣子道:“我叫陸安,牛二大哥多指教。”說著也鞠下躬去。

在這一秒,我還有點心熱,這就像是比武之前的行禮啊,可真牛逼。下一秒我的頭便被人一按,而後看見一個膝蓋向我臉上砸來。

嗡...

膝蓋直直砸到我臉上,我隻覺得眼前一黑,接著頭暈目眩,站立不穩便順勢倒下去,鼻間一股熱流已經洶湧而出。

這個陰比!我這才反應過來,人不可貌相。牛二這個狗東西竟然擺架勢偷襲我!若是拚命,我不一定會這麼狼狽,可惜我太年輕了。

念頭剛閃過,牛二得勢不饒人,一腳又向我的麵門踢過來。幸虧這半年翻山越嶺鑽孔挖洞不是白練的,我就地一滾險險躲過這一腳。

“停。”一個隨意的聲音響起。

牛二這才停下攻勢,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整個監室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我劇烈喘息和吸溜鼻血的聲音。

我看向了靠牆的上鋪,原來“犀利哥”又坐了起來,先前就是他出言製止的牛二,不然被一下打蒙的我肯定會吃一頓苦頭的。他為什麼出言製止呢?是分出勝負了麼?想到這裏我狠狠瞪了下牛二,心道等我養好傷絕對跟這狗東西拚一場。

不成想牛二隻是對我聳聳肩,一臉笑意,沒有絲毫被仇恨的感覺,搞得我越看越氣。

“勝負已分。”“犀利哥”又說話了,他瞟了我一眼,像看到自己兒子考零蛋的家長一般失落的搖搖頭,平淡道:“牛二勝,不必再打了。”

我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掙紮著爬起來,道:“這次是我大意,我認了,等我養好傷,我一定找回來的。”

牛二又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倒是“犀利哥”又吭聲了:“再來一百次你都是輸。先前牛二有幾次都可以致你於死地,若不是有所留手你早就一命嗚呼了。”

我聞言,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一臉無辜的牛二,再看向“犀利哥”,撇了撇嘴。心道你剛才不是躺床上睡覺麼,怎麼我們打架你也都看見了,真當我是傻子這麼糊弄。

“犀利哥”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道:“牛二贏了,不過...陸安來占二號。”犀利哥指著自己的下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