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來龍去脈(1 / 2)

大金打開隨身的頭燈,提在手上。那些斑駁的血跡在黃色的照耀下更顯詭異,我終於明白外麵為何如此寂靜了。恐怕我們離開之時,這鎮子裏出了什麼恐怖的事。

終於避開了那些血肉,摸索著打開了燈。整個小飯館被照耀的通亮,我和大金更是驚恐,四處牆壁上濺滿了血肉,在桌椅倒塌的中心有一大灘濃血,還沒有完全幹涸。

我們看了一周,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屍體,地上全是雜亂的腳印,這裏似乎被人匆匆收拾過。大金道:“恐怕是被人收拾過了,咱們離開也就一白天功夫,這凶案應該是發生在半天,咱們去找個人問問吧。”

我點點頭,又和大金在小飯館裏搜羅了一遍,飯館裏麵休息的夾間也被什麼恐怖的龐大東西給撞了個稀爛。我看那處處狼藉的情景,腦海中蒙地浮現一種東西。

隨著大金轉了一圈,確實沒發現任何屍體。我們便悄然退了出來,四下尋找居民詢問。這小飯館位置不錯,乃是無登堡內唯一一條商品街的中央,可我們一出來才發現,這飯館臨近的商鋪卻是緊閉著屋門,黑著燈,內裏似乎沒一個人。

找了一圈,總算是找到一個臨的最近的商鋪,這商鋪異乎尋常,此事仍亮著燈,房門半開,仍等待著生意。可我們卻徘徊在門口,猶豫著不敢進去。

因為這是一間壽材店,門口擺了兩隻紙馬,門口柱子上掛了一隻已經褪色的藍色古式壽衣,隨著夜風來回飄動,從遠處看就像一個人吊在高處。

大金一咬牙,勉強笑道:“這他娘,害怕個啥,仔細算來,咱們都是發的死人財,還算是同行。”說著邁著僵硬的步子就走進去。我也連連跟上,店麵並不大,裏麵堆放滿了紮好的紙人紙馬,角落蹲著幾個塑料大花圈,正中紙人紙馬裏有個小櫃台,櫃台上放著一些金元寶。一個年旬六十的老人正戴著老花鏡,認真地疊著金元寶,我們進來,他竟然沒有察覺。

知道我們走到櫃台前,他才聽到動靜,瞥了我們一眼,淡淡道:“客官是要些什麼?”說完一句,又去疊那金元寶。

我看那老者雖然態度冷漠,看眉目卻不似惡人,試探道:“老鄉,我們不買東西,咱們堡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啊?”

那老者聞言手上一停,又繼續疊元寶道:“看你倆應該是外鄉人吧,還是少問些事,最近堡子不太平,你們找個地方歇息一夜,明天趕早離開吧。”

大金聽這老頭所言,似乎了解實情,連抽出一根煙遞過去,邊遞邊說道:“老鄉,我倆先前在鄭老板那飯館那吃過一頓飯,見他是個不錯的人,這次回來卻發現裏麵血肉模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請老鄉解惑,省得我們心癢癢……”

老者一把打掉大金手裏的煙,嗬斥道:“這裏怎麼敢抽煙草呢?要是燒了我的物件可怎麼辦?胡鬧!”

大金被老頭一陣嗬斥也不惱,撿起地上的煙,夾到耳朵上,道:“大爺你就跟我們講講……這樣,你對我們講講,我們便買兩個花圈出去祭奠村外那些無人照料的野墳,這樣也算你一點功德了,你看如何?”

老頭把手裏疊好的金元寶扔進塑料袋,看了一眼時辰,才道:“今天天色尚早,我的店還不開張,好吧,索性就與你們碎嘴一會。”說著便從紙人紙馬裏翻出兩個小馬紮,扔到地上,示意我們坐下。

我們坐下來,老頭道:“你們要買花圈,也不必去給那些野墳上了,正好送給那鄭鍾……哦,就是那飯館的老板……”

這一言出,我們立刻驚地從馬紮上跳了起來,互相看了看,大金道:“你的意思是說,鄭鍾他死了?”

老頭淡淡道:“不然呢?他招惹了山神,自然免不了報應。”

老頭語出驚人,這老頭自始至終始終未被鄭鍾提及,怎麼會了解一些內幕呢?莫非這老頭也是一個知情者,了解我們所不知道的事?

我一把就抓住老頭的手,明明是夏季,這老頭的手卻是冰涼。我急道:“大爺,到底是個咋回事,你趕緊說嘛……什麼山神?”

老頭急急掙脫我的手,道:“你急個什麼?我看你們對鄭鍾的死訊沒有太多的悲意,又如此關注他的生死,想來他和你們也是有仇的吧?”

這一句話出來,我幾乎都要給老頭跪下了。這家夥說的太準,都要比上城隍廟門口的李瞎子了。

大金跟我一樣著急,對著老者連連點頭:“大爺啊,不,老神仙,你是咋知道的?”

老頭擺手,道:“我哪是什麼老神仙,我也隻是猜你們有仇,你可知道,這村子裏十之八九都是骨子裏恨他的,隻是畏懼他掌握的邪術……既然你們與他真有仇,我也就不隱瞞了。”

見老頭終於打開了話匣子,我和大金連忙坐好,靜靜聽那老頭講來。

原來鄭鍾並不是本村子的人,而是一年前搬來的外戶,攜著妻女在本地開了間小飯館。開始人們見鄭鍾麵相忠厚,飯菜又廉價,小飯館曾一度爆滿,座無空席。可人多是非多,尤其是飯館之類的地方,當地有個少子幫的痞子在裏麵喝多了酒,連掀了三條桌子,還揚言要殺了鄭鍾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