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顯然也是這個想法,連連搖頭。
阿裏木見狀,招呼了閻羅一聲,閻羅便提著阿裏木包裏的兩個已經喝幹水壺去取水去了。
阿裏木道:“行了吧,有水燒開了不照樣是幹淨的麼?想當年我跟老家夥去敦煌,跑到那沙漠裏去挖古墓,這老家夥弄錯了方向,好險沒把我三個人渴死。後來實在忍不住殺了一頭駱駝,喝幹了它身上的血。你知道那血是什麼味兒嗎?又腥又鹹,我們三個愣是喝了!
喝完不但不解渴,反而惹得喉嚨發幹,最後我們實在走不動了,這老家夥就想了個騷主意,把駱駝的肚子切開,掏出裏麵的胃。你要知道,這駱駝的胃可是很大的。取出來的大胃裏麵沉甸甸的,割開表皮你猜裏頭怎麼著?
說好聽點裏麵全是駱駝吃的草包,說難聽點就是沒消化完的糞!當時我一聞那腥臭酸氣味,我是說啥也不喝了。王公明老先生有骨氣呀,說什麼‘好死不如賴活著’掏起一把就往嘴裏擠,那黃湯子跟倒仙水一樣的全給喝了。喝完還讓他的寶貝徒兒也擠兩口保命,那閻小子雖然缺心眼,卻不傻,猶豫了一會,哈哈,一輛遊人的越野車竟然正好經過,把我們給救了。
上車的時候那好心人給了我們一人一瓶礦泉水,這老家夥手拿著礦泉水,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說那駱駝肚子裏的草包水是個什麼味兒啊?王公明老先生都能喝得下,這燒開的地下水,有什麼不能喝的,你說對吧老家夥。”
水青眼的臉憋得通紅,想要反駁可最終還是呼的一聲歎了口氣,語氣也沒先前那般自信了:“我隻能說……造化弄人那,造化啊……”
不多時閻羅便提著水跑回來,阿裏木接過來便將兩壺水直接扔到篝火裏,掏出煙盒來點了根煙道:“等一會吧,馬上就好。”
一時之間,眾人陷入了平靜,實在太累了,一天的奔波就算是鐵人也該散架了。總是稍稍放鬆就有新狀況,上麵的叢林比之地獄都要可怖一些。總算安全下來,我的意識又有些模糊了。
我猛地就想起先前在巨石石縫中睡著之後不明不白就遇襲的事,當即開口:“剛才那些個雕鵠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全瘋了一樣抓人,白天那個不是讓梵音的鳥語搞定了麼?”
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的大金立刻來勁了,罵了一聲坐起來嚷嚷:“你小子睡的幹脆,卻不知你剛睡著閻小子就回來了,這小子沒找到水心裏愧疚,竟然在樹林子裏打了隻大鳥回來準備給我們烤著吃。可我們一看清那大鳥的模樣就覺得不對勁,這滿身肥肉的大鳥,可不就是白天遇到那神經兮兮的雕鵠子麼?還沒反應,這就遇到一群雕鵠子下來咬人,比他娘日本的轟炸機都厲害。”
閻羅低著頭,臉色很難看。我安慰他道:“你們白天遇到那東西我知道,它最先在我們身邊學了人話,再去勾引你們,一般人都會上當。那雕鵠也是你為了大家考慮,怪不得你。”
閻羅抬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搖搖頭,不說話。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沉悶。
看著那在篝火中逐漸變成黑色的鐵水壺,我有些擔心:“這不會炸開吧?”
阿裏木拿起旁邊的沒燒的棺材板子捅了捅,又坐下來:“你就放心吧,啊嘎我在部隊那會沒少幹這事,軍用的水壺不比其他,就是放火堆裏燒成黑炭,拿出來洗洗還跟新的一樣……這些東西都是精銳部隊配的,普通部隊都沒這待遇,要不是我戰友現在是後勤的領導,我還真搞不到這些硬貨。”
大金奇道:“阿嘎咱們認識這麼久,我怎麼還不知道你當兵的故事?從我記事去鋪子裏當掌櫃起你就是個下地的土耙子,那會你多年輕,要是當兵,肯定不能再年輕一個歲數吧?”
阿裏木一臉追憶道:“當時我們的部隊是野戰軍中精銳,是一營的尖刀。鎮守蘭州軍區,敵人是聞風喪膽。從裏麵曆練出來的之後全是軍官領導,我們師長的公子都是要親自安排到我們營的。如果我好好當兵,依我的本事,現在起碼能混個領導當當,可惜……”
我眼皮子上下打架,若不是要等著那水燒開便要睡著了,此時一聽便來了精神頭,便招呼仍然在警戒的林梵音坐到我身旁,要阿裏木給講講。水青眼給我們講了一路故事,此人雖然閱曆極廣,可對於阿裏木的早年經曆一無所知,此刻一聽也是極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