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垂,殘陽如血。
天穹的盡頭,落日餘暉,隻剩下一抹殘輝,染紅了天際,那是昏暗的赤紅,不似真實,像是鮮血中跳躍的火焰,燒紅了天際的流雲,紅霞滿天。
在那紅霞拱繞,群山連綿的盡頭,一片宮闕連綿,散發著莫名的吸引力……
“老鬼,你沒事吧。”
莫之名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用那破爛襤褸的衣袖拭去了臉上的汗珠,衣袖拭過,汗水混著血液被擦去,卻將在少年臉上留下灰色的斑駁穢漬,那灰色的泥灰上一抹血液幹涸成絲絲暗紅色的血跡,混著泥土擦在了他的臉上。
少年對於滿臉的穢漬渾不在意,隨意的拭去臉上的汗珠,鬆散的發髻淩亂成結,也同樣沾滿了灰泥,一半仍束,一半已然散亂垂下,看不清少年的容顏。
少年的周圍分明沒有半點人影,但卻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回答著他的問題:
“咳咳,放心,死不了。”
莫之名點頭,伸手把起斜插在地上的方天畫戟,便準備離去。少年不過弱冠的年紀,身形較之常人也隻是稍稍魁梧一分,但手中握著沉重方天畫戟,卻能隨意武動,恍若無物。
“別急著走啊,這奎木狼的狼牙可是好東西。”虛弱地聲音再次響起,提醒莫之名別忘了地上的好東西。
“哦。”
附近的地上,橫七豎八的散落著屍體,似乎剛死去不久,血液尚未幹涸,尚還在涓涓流淌。
莫之名伸手毫不顧忌的在散落的血肉間翻找,找到狼頭之後,手中方天畫戟一揮,斬下兩顆鋒利的狼牙,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向著那落日的方向遠去。
遠處的天際紅霞似火,一片片仙宮寒闕綿延,坐落在雲霧升騰間,看不真切。
……
入夜,星辰燦爛點亮蒼穹,一彎明月漸漸從遠山的樹枝上升起。
在那月亮的清輝下,一座小山頭上,一頭小巧玲瓏的真吼,正對著遠處的明月發呆。
這是一頭血脈純正的真吼,形似兔,兩耳尖長,長約一尺有餘,通體流光,有著可愛的外形,卻帶著凶獸的氣息,讓人一看便覺得脊柱生寒。
這頭真吼雖然不過尺餘長,但體內卻仿佛有這蛟龍蟄伏,血氣衝天,甚至還帶著煞氣。它那嬌小的身體像是一座隨時噴發的火山,內蘊讓人心悸的能力,一但爆發出來,或許能比肩蛟龍。
真吼一族,雖然身形嬌小,卻從未被人小覷,如若張口一嘯,其液能噬萬物,據傳太古年間便有該族活躍的身影,有真吼張口吐出一道黑光,將星辰噬盡。
這頭真吼還在幼年,所以並沒有去刻意收斂自己的凶性和氣息,它的兩隻前爪抱著一塊殘損的石碑,低著頭思索一陣之後,這頭真吼望了一眼天邊的明月,雙腿一踏,踏碎了半個山頭,身影眨眼間消失在天際。
月牙彎彎,在那清冷的月光底下,一片連綿的宮闕在朦朧的月光中若隱若現,其中仿佛有著渺渺仙音傳來,引人向往!
……
正午的陽光強烈,照在身上,卻是暖洋洋的。
陸天涯抬頭望了一眼遠處若隱若現的宮闕,身影向著那天際奔去。
“我們還有多久才會到。”陸天涯問。
“不清楚,你加油跑便是。”白澤悠哉的躺在陸天涯的頭上,望著遠處的宮闕道。
那日,天空突然顯現一片連綿的宮闕群,坐落在遠山上,隱藏在雲霧間,若隱若現。
白澤道是福源所致,激動的催促著陸天涯趕緊過去,因為那便是他們要找的東西,所幸天道眷顧,他們離那宮闕不遠,若是能搶在別人麵前趕到那裏,將造化納為己用,或許二人可以直接離開這一界,不用去和那些存在爭奪,直接摘到最後的果實。
陸天涯暗自用皓月靈眸看過,那裏霞光流轉,仙氣繚繞,像是人間仙境一般,似孕有無盡神奇。
確定了不是幻覺之後,陸天涯就帶著白澤一起,翻山越嶺,向著那宮闕奔去,這一趕路就是整整一個月,他們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到。因為,陸天涯和白澤仔細觀察才發現,那宮闕其實是在那遙遠的天際,隻不過遠遠望去,就像是坐落在山脈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