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看著我,我微微一笑:“再說詛咒殺人這種事,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我知道他們都不會相信這些,更不會以“詛咒殺人”的罪名定案,那警察搖了搖頭,繼續做著筆錄。
黃大仙再想汙蔑,也不可能以這個名義把我們怎麼樣。趙二驢的死也沒有直接證據說是我們做的,警察沒辦法,也隻有先把我們放了,然後另外尋找線索。
走出警局的時候,師爺十分後悔,他說如果不是他要將黃大仙二人留在山上的話,也就不會出這種事了,趙二驢的死雖然不是他親手所為,卻是因他而死,師爺過不去心裏的坎。
正好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我們就近找了個小館子,要了一鍋羊蠍子,幾瓶啤酒。師爺沒什麼胃口,一直唉聲歎氣的。
師爺心善,總見不得人枉死,後來師爺提議說,要回到山上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一些線索,也算是他為趙二驢的死做的一些彌補。
我跟剃頭匠都聽師爺的,趙二驢確實死的詭異,這不是一般的凶殺案,靠著警局破案希望渺茫。吃喝完畢後,我們就回了村子。
太陽很曬,我在陽光下走了一會兒,就覺得體力不支,喘氣也粗了起來。師爺看我臉色不好,他說我體內的陰氣還沒祛除幹淨,讓我盡量避免陽光直曬。
我們剛走到村口,就看見二河慌慌張張的朝我跑了過來,一看見我,二河就急道:“彭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忙問他怎麼了?二河說,趙二驢的家人不依不饒,偏說是我們害死了趙二驢,帶著一眾親戚先是去我家鬧了一通,這會兒又帶人朝剃頭匠的家去了。
我一聽就急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我氣的想要回村子,二河卻攔住了我,他說趙二驢家來了很多人,一個個都氣勢洶洶的,讓我不要跟他們硬碰硬,不然還是我吃虧。
這些人是沒有王法可講的,他們不需要證據,認定是你那就是你,刁民是也!無奈之下我們去了村外的瓜棚裏,等了一下午,等到天黑的時候,才敢摸黑進村子。
我們四個人去了於薇的墳頭,師爺在附近發現了很多腳印,警方應該已經勘查過現場了。在那塊小土坳後麵,師爺發現了一個深坑。
這深坑的形狀就像是一個人蜷縮在地上形成的,不過奇怪的是,這人得多重,才能壓出這麼一個深坑啊!
師爺看了一下,說,果然不錯,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我跟剃頭匠一頭霧水,眼巴巴的看著師爺,師爺拍了拍手上的土,對我們說道:“還記得那天晚上我說過的話嗎,有個暗中人做了一場對衝的法事?”
我忙點了點頭:“記得,師爺,您是說那個人?”
師爺點頭:“是,如果我猜的不錯,趙二驢應該是陰日陰時出生的人,他的靈魂被人拘走了,這是一種養小鬼的術法啊!”
我跟剃頭匠大吃一驚,師爺又道:“不過還是很奇怪,一般養小鬼的目標都是未成年的孩子,趙二驢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被當成目標攝走了魂破呢?”
養小鬼的事情民間自古就有,很多心術不正的法師,利用自己的功法,收取孩童的魂魄,煉製成小鬼供其驅使,這是一種很陰邪的術法,被驅使的小鬼痛苦不堪,且不能投胎。
看來這趙二驢真的被人當做小鬼收了去,不過這個真相說出去也真是聳人聽聞,不光警察不會相信,趙二驢的家人更不會信,真相有等於沒有。
我們一籌莫展,站在一旁的二河愣愣的看著我,他一向膽子大,這些事從不害怕。我悄悄走到二河身邊,指著於薇的墳頭說道:“還記得這裏嗎?”
二河一愣:“什麼?”
我壓低聲音:“你忘了?就是兩年前咱們刨開的那個墳頭,那具屍骨……”
聽我說到這個,二河一愣,臉色都發白了,我沒想到這小子也有害怕的時候。二河嘴唇顫抖了幾下,擠出幾個字來。
“是……是她?”
我肯定的點了點頭,二河急忙跳開幾米,心有餘悸的吸了口氣。
我又道:“前段日子我叫你查看的那段詭異錄像,還記得嗎?”
二河扭頭:“不會……不會也是她吧?”
“是她,她纏上我了。”我說,“當時那墳頭是咱倆一起刨的,她就沒找你嗎?真是奇怪!”
二河瑟瑟道:“沒,沒有,她沒有找過我。”
我們幾個下山的時候,剃頭匠非要回家看看,我們又去了剃頭匠家裏,這才發現他的家早就被人砸的稀巴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