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心情都不是太好,懨懨的,對一切都提不起什麼勁,回到房間後,便在床上趟了一整天,到達下午時,周媽以為我生病了,喚了我好幾次都不理,大約沒多久就去找了穆鏡遲。
穆鏡遲處理完手頭上的公事,便來了我房間,房間內當時一個人也沒有,他坐在我床邊一直都沒有說話,我也沒有看他,更沒有理他。
一切都靜悄悄的,我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死聲。
穆鏡遲用手撥了撥我覆住臉的長發,他沒有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隻是輕聲說:“睡了一天了,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周媽煮了你最愛的脆骨。”
我不動,隻是閉著眼睛。
穆鏡遲伸出手將我從床上抱了起來,抱在腿上,我整個人懨懨的蜷縮在她懷裏。
他手撫摸著我,聲音如水一般溫柔說:“鐵定是在家裏悶壞了,晚上帶你出門,怎樣?”
我動了動眼皮,沒有睜開眼。
他笑了,笑著說:“今天奎城有廟會活動,很熱鬧,小時候你不是最愛去那種地方玩嗎?”
我終於在他懷裏睜開了眼,我仰著頭看向他問:“真的?你要帶我出門?”
穆鏡遲的皮膚很好,無論是怎樣的天氣,在燈光下看上去總有點透明,他眉目秀氣,卻有雙要命的桃花眼,看人的時候,總覺含情脈脈,自帶三分笑,讓人轉不開視線。
他也低頭凝視著我,嘴角的笑意未散,他說:“嗯,不讓我陪你?”
我雙手纏著他脖子,整個人懶懶的掛在他身上說:“好,那你抱我下樓,我不想動。”
他見我身上還穿著睡衣,便問:“不換衣服嗎?”
我在他脖子處蹭了蹭,任性的說:“不換,反正又沒人看我。”
他胸口發出一聲低笑,他沒說話,隻是對門口候著的周媽說:“拿件襖子。”
周媽見我這樣粘著穆鏡遲,大約是覺得不妥,小聲說了句:“先生,您身子……”
穆鏡遲說了句:“不礙事。”便將我從床上抱了起來,帶著我朝樓下走了去。
我整個人如樹袋熊一般掛在他身上,腳上也沒有穿鞋襪,光溜溜的赤著腳。
周媽見了,終是不敢多說什麼,趕忙去櫃子內替我拿了件大襖,追了出來,跟在了我身後。
等穆鏡遲抱著我從樓上下來時,王淑儀已經招呼著家裏的仆人準備晚餐了,見我整個人掛在穆鏡遲身上,她當即想說什麼。
穆鏡遲已經堵住了她的話:“晚餐不用準備了,備車,去奎城。”
王淑儀快速走了過來,她說:“可是您身子,這天氣冷,奎城現在是廟會,出門……”
穆鏡遲看也沒有看他,接過周媽遞過來的襖子,笑著裹在我身上說:“襪子沒穿。”
我在他身上晃蕩了兩下腿,哼哼了兩聲,不說話,穆鏡遲笑了笑,然後,周媽便走了上來迅速替我套上了襪子。
穆鏡遲把襖裹在我身上後,便抱著我朝大門口走了去。
他已經很多年沒出過門,上一次出門還是為了去袁成軍那裏撈我,回來還病了好幾天,這次出門,自然是整個穆家都驚動了,周媽在一旁一片焦急之色,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不敢說話,便跑到了王淑儀麵前,大約是讓她勸勸。
可王淑儀隻是站在那裏瞧著我們,終是一句話都未說,然後又對周媽說:“我去拿個暖手壺。”
周媽見王淑儀都沒辦法,隻能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