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你的提交隱班申請隻有兩種可能性。”沫弦慢慢分析著,“第一,你會馬上得到許可加入隱班。第二,你會被幹脆的拒絕。你絕不可能進入實習班。”
“為什麼,有什麼訣竅麼?”
當然有,你是獸人。不知道現在梁丘家缺的是心狠手辣的殺手還是善於偽裝的間諜。如果是後者,你絕不可能加入。
沫弦忽然想,一個人是有多善於欺騙與隱藏自己才能做到和他一樣啊。獸人,他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獸人,一個會把女孩子脖子生生扭斷的獸人。川奈家的地盤,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前來找我,也難怪,葵會派人下毒手。
殺人也不應該在我的屋子裏做……明白過來的沫弦忽然有些惱怒。忽然扭過身子,徑直上了樓。
“兔兔?”
沫弦頭也不回地說:“別忘了我還要上班!你都要加入隱班了當然沒關係了,我還要掙零花錢呢。耽誤一天了,我的全勤獎金泡湯了。”
“那我……”
沫弦回過頭:“我是川奈沫弦,你的名字是?”
傑克燦顏一笑:“南書。”
沫弦點頭一禮:“很高興認識你!回見!”
南書在抑鬱中抬起頭,剛好看見她從走廊上扶疏的花木中穿行而過,體態輕盈,好像唱片上印著的女孩。
如果想活命的話,最好不要去隱班,那裏存活率最高隻有三百二十六分之一。要什麼樣的人才能存活下去呢?沫弦不知道,她唯一認識的存活下去的人就是自己。一直活到現在。她沒有什麼信念,也沒有什麼原則。她隻是完成該做的事情,她和別人沒什麼區別,甚至比普通人更像普通人。
她幾乎可以肯定他會成為炮灰。但是她想不出什麼辦法可以幫助他,因為她的確不知道如何才能活下去。
不想他了,生死由天不由人。她應該去日本了,加入川奈家族,並且徹底融入其中,隻要蒙混過葵,她應該沒問題。南書隻是上千個試驗品中的一個。與她無關。
現在她要考慮的事情是她做什麼,葵會不得不稟報墨軒,而墨軒會來見她呢。
她忽然站住了,扭過身子,飛快地跑過走廊從樓梯上飛奔而下,幾乎是撲到南書麵前。
“你什麼時候被隱班接走進行培訓。”沫弦盯著南書蜥蜴般泛著冷光的眼睛問道。
“五月中旬。”
“那麼遲?”
“因為我要要按照他們的要求做好準備。怎麼了?”南書用無辜的表情看著沫弦。客廳昏暗的可怕,她秀美的臉看不清楚表情。
梁丘綰顏靜默地看著電視屏幕中的兩個人,她用遙控器開到最大聲,但是仍要靠唇語翻譯的解讀才能了解他們的談話內容。黑色幾乎密封的辦公室,她打開一盞台燈,翻看著一小時前快刀手傑克拿來的資料。資料已經被翻得快爛了。
全是假的,自從聽到川奈沫弦的那一句:“請不要叫我沫弦,我是菱。”她就明白,一切都是假的。龍鷹騙她。
他去日本的那一天,就是菱死的那一天,他發回了資料,對所有人說菱已經死了。可是現在菱好端端的,活蹦亂跳,甚至跑回公司應聘了!龍鷹,你要怎樣解釋這一切。
她的手在顫抖,嘴唇發青。
我不要再看到她,我想她死。你和這個女孩到底發生了什麼,訂立了什麼樣的契約。她正暗自懊惱,卻看到電視鏡頭上一幕堪比韓國偶像劇般唯美浪漫的鏡頭。
沫弦踮起腳尖,筆尖似乎快要觸到南書的嘴唇。她的眼睛裏竟閃過關於忠貞不渝,悲傷,愛戀的東西。她在索求一吻。
“對女人的愛情,對這種幸福,對這種有害的東西,你必須心存戒心……”龍鷹不知道何時出現在綰顏的身後,他的手指插進她的頭發裏,勉強算的上溫柔,“這是屠格涅夫的話,你聽過吧,綰顏?”
“別去隱班,你會死在那裏的。”她的眼中閃過那些難以形容的東西,可是南書的表情卻是茫然的。
在一秒後,那種茫然變成了發內心的快樂。可她卻巧妙地垂下了頭,低聲說道:“回見,回見。”
“你的寶貝,你看呢,菱,她喜歡上了一個即將成為試驗品的男孩子。”
龍鷹扭過頭,他冷漠地看著鏡頭上女孩兒的表演。
“真是個好孩子。”龍鷹喃喃道。梁丘綰顏一時不清楚他說的是菱化身的沫弦還是代號快刀手傑克的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