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低著頭看著地麵,聽到少年嘶啞的叫聲:“我要見沫弦!我要見她,你告訴父親,如果不見她就休想我去歐洲會見卡瓦爾康迪!”
葵低著頭麵色平靜地走出了那間奢華的閱覽室,在走廊的一片光華中,他蒼老的脊背挺得筆直,銀色的頭發閃閃發亮。
回來等於送死。如果你還明白的話。如果你是菱的話。那麼,就回來吧,這次,我要斬草除根。
沫弦第二次走進梁丘集團的大樓時,並沒有受到任何邀請,她把一封信對折起來,交給公司前台的女孩子,對她說請轉交給龍鷹。然後便施施然轉身離開。
兩分鍾後,信便原封不動地擺在了梁丘綰顏的桌麵上。龍鷹也已經知道了,盡管他正遠在千裏之外的日本執行任務。
他甚至知道了信的內容。
樹林裏的空氣悶熱不通。他站樹林與海的交界處,把掃描來的信件內容仔細閱讀了一遍,他抖動著頭發,想要把砂岩抖掉,隻有海鳥的聲音伴著他。
是那隻小貓的來信?比起梁丘綰顏那種母老虎而言,他還是喜歡南丘家女孩子的溫柔婉約。雖然沒有綰顏妖豔迷人,但清水樣的小臉卻也別有風味。他已經有多久沒有聞到過她的味道了?
每個女人身上都有著不一樣的味道,有些像腐爛的蛤蜊,有些像微酸的奶酪,綰顏身上的就是一股濃重的暗香,幾乎接近臭味。她的味道特別好聞,是那麼淡淡的一縷,很幹淨,好像……薄荷與野茉莉混合在了一起,還有一塊新鮮的奶酪。誘人的味道。
她還有用的到我的地方麼。信件內容隻有一個數字27。
她還記得這個數字,他有些愕然。簡直忘記了自己的任務。她現在已經不需要了解那麼多事情了吧?他仔細看著高清手機上的掃描,放大,再放大,果然看到了2末尾一個尖壓在了7的上麵,和曾經他教過她的一樣,典型的錯誤寫法。
奧秘就在那裏,曾經的一份日期,2月7日,隻需要在原數字上添一個2,但是那個失敗者把2的末尾壓在了7上。2月27,修改的日期的秘密就這樣被發現。愚蠢的失敗者現在仍然不知所蹤,可能被化了吧。
處於訓練期的南丘菱在聽他講述這些時瞪大了眼睛,圓滾滾的眼睛裏寫滿了驚懼。那年她還小,隻有十四歲,還很喜歡撫摸小狗的頭。
他把鼻子靠近了顯示著她親筆信的手機屏幕,幻想著南丘菱的味道。寶貝,找我有什麼事情麼?又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了麼?
他歎息一口氣,拿出了紙筆,繼續繪畫著路線圖。濃重的金屬味道在山腰處格外明顯,湖麵浮動的水汽味道也不對,有生人的氣息。千絲萬縷,他草略地分辨出人數,這是最困難的一項。
這個地點最有可能是川奈家的研究中心。
南丘菱用靈魂來辨別他人,而他用鼻子。
像狗那樣。比狗更醜陋。
無法鎮定下來,沫弦想起來龍鷹胃裏就泛酸水。清晨的陽光裏,她翻身下床,慢慢地套上淺色的絲襪,在鏡子前自己拉上裙子的鏈子。南書還在沉睡。她俯身看著南書的臉,真是,看一百遍也記不住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