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血漬(1 / 1)

想起老教授,又有些反胃。她站在電器商場的門口,看著玻璃門上貼著的電飯煲或者叫什麼別的東西的廣告,裏麵放著很多菜蔬雞蛋和肉片。

我餓了。

如果不反抗,會不會好點。

但是她每次想到這幫人就會覺得反胃。他們身上有種強烈的腐爛的味道。她坐在天橋上歇腳,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玩偶。

她看到很多惡心的人,惡心的東西。一種強烈的受辱感填塞胸臆。她掰著自己的手指,想要把手指掰掉般。

想要離開,卻被24小時監管著,甚至連現在,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都架設著攝像機。她討厭這種不自由的感覺。這和當初的許多完全不同。

老教授服用藥物過量睡死在旅館那夜,她就裹在紗裏看著他死去的。她那時候沒有任何感情。他該死了。至少他活下去與否和自己已經沒有關係了。她原以為可以順利見到姐姐,卻被一個陌生男人控製了。

沒有聯網。即使聯網她也不能打開她的工作頁麵查看信息。梁丘集團的工作暫時被擱置一邊,沒有她,一切都會亂了套。她一直沒覺得自己有多少責任心,但是她想到那些自己每天整理的數據,信息彙總,就不安起來。她要想辦法逃脫,盡快,否則就無法收拾了。

姐姐現在在川奈家,沒多久就要舉行婚禮了吧。她腦海裏總是浮現起在老教授家遇見的姐姐。她無法多說什麼。她甚至怨恨。她看上去很好,至少很漂亮,比自己漂亮。姐姐根本不記得自己的存在吧。她已經完全被洗腦了。隻知道為南丘家工作。

她打開手機,卻沒有一個可以聯係的人。她沒有一個朋友,一直都是一個人。更何況,她現在身處日本,日本的110怎麼撥打?她有些自嘲,即使知道日本的110她也不能打的。警局是不敢得罪川奈家的。

這種孤立,來自自己。那幫廢物,沒有自己強,於是她就不在乎他們的聯係方式。一向是他們設法聯係自己,獲得情報,得到任務,不是麼?

她握緊手機。沒關係,我可以忍受。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麼。那幫廢物,我不見了也不知道找麼?

東京的天空有淺淺的藍色。電線在天空扯出很多條黑色的線。初春垂下頭。她不知道是後悔還是什麼情緒湧上自己心頭。

男人穿著皮鞋踱了過來。初春把手機放進包裏。

男人習慣了初春冷淡的態度,惡聲道:“回去吧!”他拽著她木杆一樣的手臂,她用力甩著手,他伸出一隻腳又給了她一下。

她想哭。隻是低下頭,頭發遮住了她的眼睛。她沒有哭。她想她真的沒有哭。她沒有那麼弱。

她一邊拽著她的手臂,一邊從包裏掏出她藏了很久的鐮刀,甩在他的身上,鐮刀閃著雪白的光晃過她的眼睛。她聽到一聲大叫,腦子裏出現短暫的空白。

初春想把那把鐮刀從他身上拔出來,但是插進血肉太深,又像是被骨頭卡住了,怎麼用力也拔不出來。她一鬆手,跌坐在地上,血液濺了滿臉。她愣住了,完全忘記了逃跑。

他們的車裏忽然下來了幾個人,嘴裏叫著她聽不懂的日語,把她從地上拖進了車裏,她一直看著那個男人。他是唯一用中文和她對話的人。

怕是活不了了吧。笨蛋,下手那麼早,逃跑的機會就這樣被浪費掉了。

車裏的人拿起一根棍子當頭對初春打了下來。她感覺到一陣鈍痛,昏死過去。淚水還在睫毛上閃著光。

再醒過來時,卻不是那間和她房間相似的屋子。她坐在一個四壁空空的鋼筋混泥土屋子裏,沒有窗戶,身上還穿著染血的衣服。一個昏黃的燈泡照亮這間不知道是地下室還是什麼的房間。

她已經習慣肮髒,卻無法習慣漸漸凝結的血液。她看到一個水龍頭,水龍頭下是一個很老舊的流離台。她走到那個流離台邊,擰開水龍頭,水嘩嘩的流淌。她把身子前傾,把有血漬的那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