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弦跟著墨軒踏上二樓,樓道間彌漫著一股黴菌的味道。拉開門,榻榻米肮髒汙濁,讓沫弦想到了年老,衰敗。
墨軒跪在床前,查看著床單上的一片紅色。
“是胭脂。”
“呐?”
這裏怎麼會有胭脂,她以為……甩了甩頭,臉稍稍紅了些。
整個房間扔滿了雜誌,隻有簡單的白色家具,還是全新的,家具側麵灰色的保護紙還沒有撕掉。一個肮髒的胸罩扔在桌上,牆腳堆著盒飯。
“應該是個女生的房間。”沫弦隻說了這些。
“是個囚禁女生的房間。”墨軒說出自己的判斷。他在書桌上翻弄那個陳舊的筆記本電腦,“不能聯網。”
說著,他笑了:“你說,如果這裏是囚禁女孩的房間的話,又怎麼會沒有嚴格把守呢?所以,也有另外一種可能,第一,女孩子已經被轉移了,第二……”
沫弦期待著後文,卻見墨軒沉默的笑著不說。
“第二怎樣?”
“第二,這是我家的地盤。”
墨軒拉開門,走到隔壁房間。這個房間稍微整齊了一些。沫弦看見女孩子的衣物整整齊齊疊著放在床頭。雜誌也被收拾放置在一處。
“你又沒有聞出來,一股子中藥味道。”沫弦用手扇了扇麵前的空氣。
墨軒略一沉吟,這次他的眼神有些慌亂。轉身拉著沫弦:“走吧,我們回去。”
衣物整齊的話,女孩子應該沒有什麼不情願吧。沫弦看著墨軒緊張的態度,忽然對這座房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是什麼讓我們的淡定太子爺緊張成這樣。即使不是自家財產,別的家族也不會因為擅闖了一個宅子跟他吹胡子吧,那麼和剛才的中藥味道有關係麼。
跑出屋子之後,沫弦甩開他的手,墨軒體質不大好,扶著牆大口的喘著氣。沫弦平靜的看著他,手裏心不在焉揉著牆上攀爬的常春藤。
“那個屋子是女孩子的囚室,是低等妓館養女孩子的地方麼?”
“差不多。是睡蓮旅館養女孩子的地方。”
睡蓮旅館,好像在哪聽過,沫弦猛得回過頭,定睛看著那棟在街區幾乎其貌不揚的建築。
就是那個老教授死去的旅館吧。
那墨軒緊張什麼。那股子中藥味,是什麼?
墨軒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過頭來,笑靨如花。
“你確定這就是你妹妹呆的地方麼?”
沫弦有片刻的失神。隨即又笑了:“你煩死了,我騙你玩的。”
“喂!”
“回家了。”
天邊就剩下半個的半個的太陽了,沫弦拉著墨軒的手,好像牽引一個孩子一般往回走去。
風聲寂靜,樹梢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枝椏低垂,頭頂結滿了累實的女貞子。
如果,初春呆在這樣的地方的話,是很有可能遇見老教授的。
但是,即使初春在睡蓮旅館裏,隻要她和教授有關係,隻要她和自己有關係,葵就不應該放過。葵作為管家是那麼細心和謹慎,怎麼會輕易放過。
即使她以前在,當然最好不在睡蓮旅館,她現在也百分之一百在葵手中。可是葵可不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呢。她想起她在下水道見到的那具女屍。
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是被抓去做了獸人吧。
沫弦的腳步忽然有點懸浮。
被抓去做獸人麼。獸人會不會有交易呢?
隻是靈光閃過。就馬上被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