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盯著沫弦的臉，沫弦低著眼睛，他摸著她的臉：“什麼時候開始化妝了，把臉弄得髒死了的。”
“很髒麼？”她心不在焉，眼睛時不時瞟著窗外。
“弦，你忘記了，你最討厭化妝了。”
“不要把我說的化一個妝就很可憐，”她幹脆走到窗前，把窗戶徹底拉開，風灌進屋子，撩起窗簾。她望著樓下，絲絲長發遮住了臉。
墨軒從身後把她抱住。她有些不耐，但是隱忍了下來。
“在我眼裏，你總是可憐兮兮的。”
沫弦看見葵乘坐的車出了大門，拳頭漸漸握緊了。
“你知道葵要去哪裏麼？”他幫她把掉在眼前的一縷頭發抿到她的耳後。
“你要告訴我？”
墨軒用拇指揉了沫弦的臉，膩滑的感覺，淡淡的粉底甜香。她的眼神跟著葵的車子去了。
“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來問我，沒必要這樣做。我寧可死也不願意你做你不開心的事情。”
那你夠死上一百次了。
“葵這是要去哪裏？”
“他的話，應該是去歸澤家。”
“歸澤家……我今天聽到他們說是商量退貨的事情。歸澤家和我們川奈家有生意往來麼？”沫弦刻意說成我們家，墨軒聽到，果然露出了微笑，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微笑。
“即使是仇敵，一個家庭，也不會和另一個家庭完全斷絕關係。更何況，是川奈家的世交。”
“我想不通，兩個家族，明明是完全不同的處世方式和領域。”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才是世交。”
沫弦不解地看著他：“其實我就想知道，是不是和我妹妹有關係。”
墨軒微微一怔，看著窗外：“這個嘛，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我對這些事情一直不是很上心。父親這兩天逼著我去英國，我拖到婚後再去。”
沫弦掰過他的臉：“你想和我結婚麼？”
“不想。”墨軒微微笑著。沫弦心裏幾乎有些懊惱，又把他的頭掰了回去，“那你繼續看窗戶吧。”
墨軒幾乎笑出來。沫弦低下頭，窘迫地用袖子擦卸臉上的妝容。
“別……”
沫弦抬起眼睛，眼影被揉開了，像個熊貓。墨軒掌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我也懷疑這次和你妹妹有關係。”墨軒指了指身上的一身休閑裝，“你說我這身行頭會不會有人認出來是少爺？”
沫弦退後一步上上下下看了看：“不錯不錯，第一次看見你穿這種校服，很好看嘛，我竟然沒有注意到你換了身衣服。”
墨軒伸出他纖仄的手指，撥弄著沫弦的長發：“你打扮得就像是小阿姨。”
沫弦白了墨軒一眼，什麼眼神。
墨軒雙手插進口袋裏：“不管你想玩什麼我都會陪你去。小阿姨。走吧，我們去看看葵在做什麼，喂，你發呆了麼？”
沫弦看著這個家夥，心裏感慨萬千。逼婚者要玩感情牌麼。
“人都沒影了，你要跟誰啊？”沫弦強忍著不爆發。
墨軒走在街區裏有點局促的樣子，沫弦卻是輕車熟路在前麵引著路，噯，富家少爺，怎麼會懂得怎麼跟蹤。話說回來，他自己都說了是在玩。他根本什麼都不懂。
在一個樓房下，沫弦實在有些不耐，站住點了下屋子那個半開的窗戶：“就是那裏了，葵就是來的這裏。”
“可是這裏不是歸澤家。”
沫弦聳聳肩：“我怎麼知道，可能是……可能是可能是他臨時有事情，來的這裏吧。我確定，葵的確來過這裏。”
墨軒看著那個窗戶有點出神。
沫弦在街邊食品店買了一袋甜甜圈，熱氣騰騰的，打開包裝袋，站在墨軒身邊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墨軒秀氣的眉毛漸漸鎖緊：“這所房子是有點古怪。”
“呐呐……”沫弦嚼著甜甜圈，油炸的香酥感覺十分美味。
墨軒忽然往前走了進去。門鎖的很牢，他想了想，在門邊的花盆裏翻了會兒，就拿到了鑰匙，沫弦幾乎驚呆了。墨軒麵色凝重，對她幾乎不理會。沫弦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他闖了進去，差點被甜甜圈燙著。
她挪動腳步，追了上去，進門後是個玄關，沫弦聞到了血液的味道，濃重的血液的味道。她這才緊張了起來。不管這所房子發生什麼，都與我們無關，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
她拽住墨軒：“你在幹什麼？就這麼……”
話還沒說完，墨軒就忽然對她一笑：“別怕，小傻瓜。”
墨軒發現哪裏不對。如果是那個窗戶的話，應該是二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