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劉四果然來了,被猴子攔在門外了,您要見他嗎?”文生進來通報道。
“速度夠快的啊,昨天剛到的上海,今天就迫不及待的來見我了。”沈亦堂說道,“文生,你去告訴他,讓他稍等片刻,一會兒我自會接見他的。”
“好嘞!”文生說。
一刻鍾過後,猴子跑進來說道:“二爺,劉四等的不耐煩了,在門外跟我罵罵咧咧的,讓我進來找您通報一聲。”
“才等這麼一會兒就不耐煩了,好大的氣性,當自己還是天津的劉四爺嗎,這裏是上海,是沈家,輪不到他在這裏撒野。”文生嚴肅的說。
“就應該好好收拾收拾他,讓他嚐嚐咱們二爺的厲害!”猴子威風的說,“還敢在門外跟小爺我叫囂,他丫的活得不耐煩了!”
沈亦堂淡淡一笑,很明顯,他並沒有讓劉四進來的意思。
又過了一刻鍾,沈亦堂才示意猴子叫劉四進來。
還沒等劉四進客廳,沈亦堂就連忙笑臉相迎,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讓劉四爺您久等了。”
劉四的一腔怒火也不好在沈亦堂麵前發泄出來,活生生的憋了回去,他裝腔作勢的說:“沒關係沒關係,沈二爺您家大業大,不比我閑人一個,您有空兒見我就是我劉四莫大的榮幸了。”
“猴子,還不快扶劉四爺坐下,真是不懂規矩,你瞧不出來劉四爺腿腳不利落行動不方便嗎?”沈亦堂訓斥道。
猴子當然清楚沈亦堂這是故意在奚落劉四,於是他連忙扶劉四坐下。
劉四見沈亦堂哪壺不開提哪壺,氣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猴子站在一旁,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音來。
“文生,還不趕快給劉四爺倒茶。”沈亦堂說。
“是。”文生答道,然後他拿起茶幾上的空茶壺倒了起來。
沈亦堂見茶壺裏沒有茶水,故作生氣的說:“你們這些下人都是怎麼當差的,我平日裏是這麼教你們待客之道的嗎?”
“二爺您別生氣,我這就去沏一壺上等的好茶來。”文生說道。
“劉四爺,讓您見笑了,都是我管教無方,怠慢了您。”沈亦堂跟劉四解釋道。
“什麼怠慢不怠慢的,這點小事不值得二爺您大動幹戈。”劉四說。
其實,劉四又何嚐看不出來這是沈亦堂提前安排好的戲碼,目的就是讓劉四清楚他在沈亦堂眼裏並算不上是客人,當然談不上什麼待客之道了。
“茶來了,劉四爺我來給您倒茶。”文生一邊倒茶一邊說,“您趕快嚐嚐,這可是我們家老爺在世時最喜歡喝的茶。”
劉四不禁臉色難看起來,他也不好說些什麼,隻好乖乖的喝茶。
“劉四爺,我們應該有十多年未曾謀麵了吧,今日一見,您還是我記憶裏的樣子,絲毫未曾改變。”沈亦堂說道。
“跟沈二爺您比不了,我離開上海那會兒,您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如今長得這般玉樹臨風了,看來上海灘的沈二爺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劉四刻意恭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