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河中遇險(1 / 2)

朝陽初升,雖然還看不見太陽紅彤彤的身影,但溫煦的光線已從東方射來。穿過空氣中彌散的涼霧,為小鎮鍍上一層似有如無的淡淡光暈。

青牛鎮位於俄林帝國北部,隸屬於木濯城。氣候寒冷,一年中倒有大半年時間飄雪。與溫暖潮熱的南方之間,相隔著綿延數千公裏的魔獸山脈。東麵是廣闊無邊的嶺東海域,西麵則是萬年不化的冰川之地。這便是青牛鎮的地理環境。

街道上傳來了小販的叫賣聲。從窗紙透出的光線照在任遠臉上,任遠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一天又要開始了啊”。

雖然對自己感到失望和無奈,但對於清冽的陽光,任遠還是很喜歡的。他很快的爬起身,穿好衣服。然後興衝衝地吊起一桶水,洗了把冷水臉,接著抱了些柴火,便往廚房走去,這也是他每天的功課。

廚房在任宅的東麵,因此要去廚房勢必要經過練武場。

練武場上,站立著二十來個五六歲上下的小孩,也有幾個看上去超過了十歲,他們一大早就頗為自覺地開始晨練了。

淵洛大陸的修煉從煉氣開始,煉氣後便正式踏入修煉之路,煉氣隻是對口鼻呼吸的一種掌握和導引,因而除了強身健體的功效之外,幾乎不會帶來力量的增長,為了平衡煉氣導致的內壯外虛的情況,在煉氣的同時,一般也要求修煉者加強肉體的鍛煉。

這便是晨練的意義所在。若能在煉氣時把肉體修煉好,對於順利踏入易筋境,乃至在易筋境中快速打通經脈,提升境界,都是有莫大好處的。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本還在玩鬧時期的小孩能夠早起,自覺的晨練。

站在練武場上的都是還未踏入易筋境的小輩。任族雖然不是什麼龐大的修煉家族,但對小孩的修煉同樣非常嚴苛,開始的時間也早,大都從四五歲便開始學習煉氣,因而幾乎所有超過十歲的小孩均能踏入易筋境。現在在場上的便基本上是五六歲上下的小孩,而其中有幾個年齡超過十歲仍在場上的,則都是些修煉天賦比較弱,或者不努力的,若在十五歲時的成人儀式上他們仍未踏入易筋境,那麼則會被家族拋棄,隨便在族外的生意中安排當個學徒,任由其自生自滅。

這便是修煉家族殘酷的地方。

另外,殘酷還在於修煉緩慢或者天賦較弱的自然被人瞧不起,就像練武場上那些十來歲的孩子,一臉羞惱的承受著比他們還小的孩子的嘲笑,卻也無能為力。

“總歸比我要好”,任遠看著那些大孩子臉上又羞又怒的表情,心中想著。

練武場傳來陣陣呼喝聲。

任遠已走進了他們的視線,他低著腦袋想從練武場一邊不聲不響的走過,然而還是被眼尖的人看到了,呼喝聲弱了下來,其中有幾個對著任遠指指點點,發出了嗤嗤的笑聲,有人乘機說了什麼笑話,夾雜了女孩子的嬉鬧。就是那幾個本來羞怒的大孩子,現在看到有人比他們更慘,臉上的表情也算是雨銷雲霽。

任遠抬起衣袖擦了下臉,不知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困窘,還是臉上確實又出汗了。把懷中的柴火換到另一個肘腋下抱著,向前緊趕了幾步。

走到廚房,他把柴火放下。“阿婆,柴火放這兒啦”,也不待王婆的回答,就回身走了。

其實任遠一天並沒有什麼工作,除了劈柴送柴,早晚清掃茅廁之外,也就無事可做了。家族對他的態度大概和那些十來歲仍在煉氣的人一樣,隻在等他長大,安插到生意場中,隨便給個飯碗,就讓他自生自滅了吧。

說起來,任遠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家族之人對此也諱莫如深。隻知道在三歲前,族長,那時候任遠還親切的稱他為爺爺,對他頗為疼愛,直到三歲時,那位白眉長須的老道對他測試下來。。自那天開始,他就沒怎麼見到過族長,然後直接被趕到了柴房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