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剛領著大夥在一小飯館吃了碗麵,隨後又換了一輛大巴車。這輛大巴車明顯比前麵坐的那倆車要氣派多了,大巴車裏寬敞明亮,十幾個人坐到裏麵居然還留下一大半的空位置,中寶又一次感受到車與車之間的差距。
車上除了打工的十六個人外,還坐著許多陌生人。大巴平穩地行駛在路麵上,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中寶不禁想,破車就是破車,好車就是好車,兩種感覺完全不同。
大巴行駛到半路時,從下麵上來兩個人,一高一矮,高的膀大腰圓,身體十分強壯,露出的胳膊有碗口般粗,給人一種強悍的威懾力。矮的形如瘦猴,且賊眉鼠眼。兩人上車後就坐到了中寶前麵的坐位上,而且不停地打量著車裏的人。
車開出一截路後,前麵的瘦猴左顧右盼,接著又轉過頭來看後麵,好象在尋找著什麼。瘦猴看了中寶一眼,然後又轉過身去。瘦猴悄悄地將手伸向前排座位的陌生人,他的手伸進了陌生人的口袋,陌生人對此豪無察覺。這一舉動恰巧被中社發現了。他想,這不是小偷嗎?難怪這人賊眉鼠眼的,原來不是好人。
中寶心裏十分著急,他非常贈恨瘦猴的這種盜竊行為。中寶真想提醒那位陌生人,或是揭發瘦猴的罪行。他看了看旁邊的劉大剛,劉大剛瞪了他一眼,完後又搖了搖頭,示意讓他不要多管閑事。中寶明白劉大剛的意思,他按奈住心中的衝動。他想不通,為什麼一個常年在外混的老板,居然也害怕小偷,連聲都不敢吭,難道小偷就那麼厲害?
大巴車到達省城時,天已經黑了。省城燈火通明,霓虹燈閃爍,路上行人匆匆,顯示出一派繁華的景象。中寶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美麗的夜景,他又一次感受到了省城與縣城之間的差距。這種感覺對於第一次出遠門的中寶來說是新奇的,他總愛拿沒見過的東西做比較。
劉大剛領著打工的隊伍上了火車,火車上很擠,連過道裏都站滿了人。車廂裏隨處可見背著被褥的民工,他們看上去非常樸實,手緊緊地抓著行李不放,生怕被人偷走了似的。
火車在夜色中穿行,腳下傳來“哐當,哐當!”的聲音,中寶不知不覺地在座位上睡著了。成旺的目光始終注視著窗外,他欣賞窗外夜景的同時,腦子裏卻在不停地想:“小霞!你一定要等我喲!等我掙上錢了就回來娶你。”
等中寶醒來,天已經亮了。腳下依然傳來“哐當、哐當!”的聲音,火車象一條長蛇在穿行,時而穿過遂道,時而跨過橋梁,時而又弛程在原野上。中寶將目光伸向窗外,窗外是遼闊無垠的田野,綠色的田野猶如一張巨大的綠毯,令人心情豁然開朗。遠山朦朧神秘,天空湛藍飄逸,透露出一幅輕鬆的畫卷。窗外的景物飛速而過,讓人有種飛翔般的感覺。中寶特別喜歡這種感覺,新鮮、異樣、快活,令人心曠神怡,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在他心間蕩漾。
中寶微微感到肚子有點餓,他隨手拉開行李包,發現裏麵裝有十隻煮雞蛋,還有四個煎餅,以及一些桔子和兩截甘蔗。爹什麼時候給他裝的,他並不知道,隻感到包裏沉甸甸的。
中寶推醒旁邊熟睡的成旺說:“成旺,快醒醒,該吃點東西了。”
成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說:“這是什麼地方,到了嗎?”
中寶指著窗外說:“快看外麵,多美的景色呀!仙境般的感覺,別錯過了。”
成旺揉揉眼睛說:“我還以為到了呢!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些田地嗎?農村多的是。”他伸了伸懶腰,又要爬在桌上睡覺。
中寶遞給他一隻煎餅說:“給,把這個煎餅吃了,吃了就沒瞌了。”
他倆吃著煎餅,成旺邊吃邊說:“哇!這煎餅太好吃了,真香。”他又看了看窗外說:“太美了,真漂亮!田野一望無際,黃綠相間的農田象人工塗抹的顏色一樣,天上還有白雲遊蕩,簡直象仙境。中寶,你為什麼不早喊醒我,差點錯過這樣難得的美景。”
中寶說:“還說呢!剛才喊你你還不樂意呢!現在又怨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