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北冥,千幽便已告辭。華央一行繼續上路,也不知道行了多久便看到了一座古刹,這座古刹似乎年代悠久,已然失修,裏麵也沒有什麼人了,隻有兩個仆人在古刹外打掃。華央等人行至此地已是渾身疲憊,便想向那兩個仆人求宿一晚。
原來此地乃是大玥國的禁地,因為這兒囚禁著輕之國的君王翾裔。大玥國與輕之國世代交戰,大玥國一直想把輕之國納做自己的疆土,可是大玥幾次攻打輕之都屢屢戰敗,原因便是因為輕之國的這位君王翾裔。傳聞中的翾裔有著奇美的麵容,他的美貌能令百花羞澀,令看見過他的人失魂,不僅如此他更精通音律,彈得一手好琴,他的歌聲優美,乃是當世無人能及的,就連過往的雀鳥聽到他的歌聲也會為之而停留。就是這樣一位俊美不凡的君王,每次打仗的時候都要戴上猙獰的獸頭麵具,隻有這樣才能在戰場上震懾他的敵人,於是很多人都沒有見過君王翾裔的真正麵容,都隻是在瘋傳他長得如何美麗而令人失魂,歌聲有多麼動聽而令人心醉。由於輕之國有翾裔這樣一位傳奇的君王,大玥國才久攻不下。最後的一場戰役之中翾裔麵對與自己幾次交戰的長生突然落馬戰敗,後來便被長生囚禁在了大玥國。大玥國的子民本以為長生會乘勝追擊,帥兵繼續攻打輕之國將輕之國收為自己的國土,可是長生卻沒有這麼做。原來翾裔之所以戰敗,是因為他不願意再看到兩國子民長期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他自願成為俘虜留在大玥國,而條件就是長生十年不犯輕之國。驍勇善戰的翾裔已成為階下囚,大玥國若想在十年之後拿下輕之絕對是輕而易舉之事,所以玥王長生答應了這個君子協議,而翾裔便留在了大玥國。
對於這位充滿傳奇色彩的俘虜之君,華央還是很想見上一見的,不過由於此乃囚禁君王翾裔的禁地,仆人隻準他們在古刹下的一處閣樓留宿,而不準他們進入古刹打擾翾裔。
入夜之後大家各自早早就寢,華央卻一直輾轉難眠,她很好奇究竟翾裔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他的歌聲又到底有多好聽?就在此刻,耳邊突然傳來了陣陣古曲,一個男子清雅的嗓音唱著古老的悲歌,歌曲纏綿而溫柔,低沉而深邃。華央飛身踩上鬆樹枝頭,輕輕躍上了傳來歌聲的懸崖之上,隻見懸崖之上開著簇擁爭豔的百花,而百花之內有一個石台,一個白衣男子則坐在石台上盤腿撫琴,那桌案上放著的是一把漆黑的檀木古琴,那唱歌的便是翾裔。從側麵看去,他烏發漆黑,用金色的小冠束縛著傾斜於腦後,額前飄過一縷長發,雙手修長而優美,麵容美麗無暇又不失君王的霸氣。他輕輕低著頭,正在彈奏著手裏的古琴,古琴聲優雅,他的歌聲更是深情動人,看到他每每唱到動情之處就會側過臉去,孤月照射之下,他輕蹙雙眉,眉間便陷入一種難以形容的傷悲,凝視眼眸,眼角如霧,那月光下憂鬱的眼眸便宛如斷腸泉水一般。
華央深深倒吸一口冷氣,暗道:“世間上還有翾裔這樣的美男子!他的麵容如此迷人,歌聲如此動!隻怕每個看過翾裔容顏,聽過翾裔歌聲的人都會深深的愛上他。難怪玥王長生會對這個俘虜不忍殺之,這樣完美的人存在世上確實是件令人羨慕而嫉妒的事情。”
年輕俊美的的翾裔唱著動人的古調,此刻的他竟是如此忘我,仿佛已經沉寂在了音律的世界裏,早已忘記他隻是個落難的君王,他身上白色的衣袖隨風而飄,輕柔而修長的手指靈巧的撥弄著琴弦,琴音似流水,從天上而來之。隻見他前麵的百花正在緩緩開放,月光之下露濃華重,開得是越發豔麗無比。
一曲高歌之後,翾裔舉頭深沉的看著天上的孤月,似乎心有所想,他輕輕一歎,低頭拂袖,替自己倒了一杯清酒獨自酌下,那酒水從他抬起的秀美脖子裏灌入,隻見他喉頭輕顫,溢出嘴角的酒水便隨著他的脖子輕輕劃落。此刻的華央早已被翾裔的美貌與歌聲所迷惑,情不自禁的走來作揖行禮道:“大王的歌聲真是美妙動人,華央還從未聽過這世間上有哪個男子的歌聲能如大王這般動人!”
翾裔轉過身來,他的眼中涵著一抹傷愁,卻又很快被清風吹散。他嘴角呷著輕輕一似笑容,問道:“我聽聞下人說有蒼國公子在此留宿,想必你就是那位蒼國而來的公子?”
華央點頭道:“正是在下,在下乃是蒼國華央。”
翾裔輕輕收了收衣袖,白色的衣袖便宛若流水般滑落,他伸出左手,舉起酒壺倒了一杯酒,隨手便遞給華央道:“華央公子請坐!若不嫌棄可否與孤飲上一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