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心都在同一時刻跳得很急,讓她感覺似乎宛若竹林那日一般,彼此又要吻在一起了。
“千幽……”她輕喚了他一聲。
他急忙避開她的目光,將她輕輕放下,然後道:“山路崎嶇,你要小心!”
當千幽轉過身去的時候,華央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然後把頭貼在他的肩後呢喃道:“千幽,你知道嗎?我能聽到你心裏的聲音!你在回避什麼?在害怕什麼?”
千幽的內心一怔,這輕微的震動卻讓華央清晰的感覺到了,她又道:“你明知道即便道法高深的巫師也未必能夠看透人心,為何我剛才這麼一說你卻當真了?你的心裏究竟藏著什麼?我知道一定與我有關,可為何你總是如此神秘?不肯把一切告訴我?”
千幽仰頭迎著風,伸手輕輕撫摸著她擁抱而來的雙手,歎道:“華央,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他轉過頭來凝視著她那天資聰明的眼眸笑道:“你該知道,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所以,請不要再問我心裏的秘密。”
華央點頭道:“每個人都有藏匿秘密的權利,它留在心裏,隻要他不說,就誰也不會知道!千之幽,但願你眼中的憂傷不是因我而起,否則就太殘忍了。”
她說完已經向前走去,千幽看著她緩緩而去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慌,暗道:“雖然她的靈力還沒有完全被打開,可是她畢竟是月流歌的轉世,難道她當真有洞悉別人心靈的能力嗎?華央……我內心的衷腸又如何能對你述說半分?即便是與你相顧相視之時我都怕自己的眼神會把自己出賣。”
不知,不知,有情有愛,不如不知。
黑色山穀之中,怪石林立,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飛身而入。她緩緩落在了一塊堅毅岩石之上,然後看著岩石上站立的黑衣人道:“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幽狐風吟。
黑衣人冷笑著道:“你在他的心口畫下了古老符咒,你可知道那是這個世界上流傳下來的唯一一道古老符咒,符咒一旦被激活,封印便會被打開,而真實的他也就會被喚醒!”
風吟道:“我知道……”
他滿意的一笑,轉頭看了看她道:“風吟……這個名字我很喜歡!”
風吟看著他道:“一切隻要你喜歡就好!”
“風吟,喚醒鬼魅的時刻開始了……‘百妖之亂’即將重來!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此刻,遠在蒼國的九歌正在占卜居內占卜,龜殼內的銅錢呈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卦象,她的內心大震,急忙推開天窗,凝視著窗外的天空異相,她不由蹙眉深歎:“姐姐,難道你的預言是真的嗎?‘百妖之亂’會死灰複燃。百妖除之不盡,天下必將大亂!”
“啟稟銅盞司巫,侯爺求見!”
此刻,侯爺君燁一席藍襟白袍華服著身,挺拔地站在占卜居外等待,老梨樹上的白色梨花在皎潔的月光下格外美麗,他仰頭看去,那滿樹梨花隨風抖落,似如飛雪入夢。
九歌的房門輕輕推開,天空吹落的白花瞬間便被吹進了占卜居。九歌傾身行禮道:“不知侯爺深夜駕到,九歌有失遠迎!”
君燁玉麵烏絲,微微一笑道:“我隻不過是在你門外多賞了會兒花而已,見占卜居房門緊閉想你應該是在占卜,不知九歌你又在替我王兄占卜什麼國運大事?瞧你滿麵嚴肅,好似有大事要發生似的!”這君燁乃是玄承帝的六子,也就是遂願帝君炑的弟弟,他的年紀尚輕,說起話來也是比較沒輕沒重。似乎並不把占卜巫師看得如何神聖,反而自小就喜歡與九歌親近。小時候君燁一直都喚她九歌姐姐,喜歡跟在她身邊玩耍,所以見到九歌也不似常人見到司巫大人那般嚴肅,反而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般。
九歌微微一笑,看著眼前越漸成熟的俊美侯爺抿嘴一笑,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她道:“以前還稱呼我九歌姐姐,做了侯爺之後就越發沒了禮貌,不僅不稱呼我司巫,居然還敢直呼我九歌,我看侯爺的本事是越來越大啦!”
君燁笑了笑,把罩在肩上的鬥篷取下,道:“你是我王兄的司巫,又不是我的司巫,我幹嘛要叫你司巫?再說我遠在宮外,一年也難得見你一次,就喚你九歌又如何?”他說話間已經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包遞給她道:“別說我不掛念你,王兄一召喚我回宮,我就趕來看你,還請民間最厲害的刺繡師傅替你秀了一個香包,我猜你一定喜歡!”
九歌笑而不語,不過接過他送給的香包還是吃了一驚,原來九歌喜歡月見草的香味,身上帶的貼身香包裏放的也是這月見草,而這手工精製的香包上秀著的也正好就是這月見草,且是用月光線秀的,在暗處還能發出螢螢亮光。她道:“難得侯爺有心,九歌謝過候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