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聽說沒?夜王府不知道從哪來了個凶婆子!”
“有這事?夜王府還請得起人?”
“真的,真真的,我鄰居二狗子的小舅子的三姨太的遠房親戚的小兒子昨天到王府送菜,親眼瞧見的,還被那凶婆子訛去了兩文錢。”說著還故意瞧了瞧周圍已經圍了一大圈的人,清一下嗓子,剛想拿喬,裝模作樣一番,就被旁邊的壯漢猛拍了下,“格老子的,有話快說,娘們一樣。”剛才說話的白麵男,白了眼壯漢,“不愛聽就甭聽,稀得理你!”
轉頭繼續說,“聽那那小子說,那婆子還帶著個奶娃,我估摸著差不離是那廢物的私生子……”周圍一片附和。
“我看也差不離,廢物的兒子能是個什麼好東西……”那壯漢也發表自己的看法。
周圍人聽得那叫一個樂嗬,旁邊坐著的輕歌不幹了。輕歌現在的狀態何止一個“惱”字可以形容的了,好不容易帶著小包子出門看看有啥商機,就被這群爛嚼舌根的八卦之徒給破壞了。這話還越說越難聽,越說越帶勁,輕歌枯枝手一揮,桌上僅有的一文錢的大碗茶被扔了出去,看得小包子那叫一個心疼,這些日子,他已經充分地明白了銀子的重要性,不滿地說:“婆婆,銀子啊!”反應過來的輕歌也是一臉懊悔。
話說那茶碗真給砸中了倆人,還好巧不巧地砸到了最後說“廢物”“私生子”的倆人,當輕歌發現自己戰果如此輝煌,樂得一張老臉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小包子看不過眼,拉了拉輕歌,“婆婆,形象形象!”
剛才還說得熱火的一群人,哄然散開,猥瑣的白麵杆兒和肌肉成坨的巨無霸臉色鐵青地盯著悠然自在的一老一少。目光太過刺激,殺傷力太過驚人,輕歌抬起頭看著巨無霸說:“看什麼看,沒瞧過美人!”聽著這話,小包子下意識地往輕歌身後躲了躲,減輕自己的存在感,覺著自己的臉皮還是有待磨厚。
性情火爆的巨無霸看著這權當沒事人一樣的老太太,不淡定了,“你這死老太婆,美人?我呸,媽了個巴子的,你還真敢說!想打完人惹完事,就這麼算了?也不問問霸爺讓不讓。”
白麵杆兒也開口了,“粗俗!粗俗!看你這婆子老大一把年紀,說話還如此不知羞,有辱斯文,世風日下那!”說著還擺出一副死了爹的嘴臉,一掃剛才八卦時的猥瑣樣,滿身正氣,好似輕歌做出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一樣。
周圍的吵雜聲音早就停了下來,看著周遭一個個人兩耳豎起的模樣,讓輕歌不禁感慨,原來喜歡看熱鬧那是人亙古不變的屬性。
輕歌聽了那倆的話,火氣是蹭蹭地往上串,當著當事人的麵八卦,自己還有理了!指著巨無霸開口道:“你這前麵被車輾、後麵被驢踢的巨無霸,你娘把你生得寒顫人,不是你的錯!知道自己長得挫,還非得出來遛,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中間壓根不帶喘氣地就又指著白麵杆兒,“小白臉,別以為長得好點,老娘就不說你!嘰嘰喳喳,長舌婦都是你的手下敗將,你吃麻雀奶水長大的?不對,這麼說都有辱麻雀的鳥格!”
白麵杆兒聽著輕歌罵壯漢時,還樂滋滋的,一聽到後麵那句,腳步連連後退,指著輕歌的手指顫動頻率都快趕上蝴蝶振翅了,口裏“你,你……”的再蹦不出別的話來,那不堪打擊的模樣,取悅了輕歌,也娛樂了大眾。這白麵杆兒可是這片有名的酸秀才,讀書人就好好讀書唄,他偏不,整天扯些東家長西家短的,還弄得幾家差點打起來。如今看這“長舌婦”吃虧,很是符合周圍百姓的心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