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看著輕歌在小廝防狼、防賊全方位監控的目光掃射下依舊大將風度翩翩然,悠然自在地在店裏東摸摸西瞧瞧,徹底的無視讓小廝的臉越發的青黑,直接走到輕歌身後一步不落的緊跟著。輕歌瞥了眼緊跟的小廝,抬頭看著剛才的謫仙男子,似笑非笑地輕笑出聲,直接指著男子身後的金色懸空大筆,確切地說是那男子,“哇,好大根金子!”邊說還邊衝了過去,路過男子時還故意撞了下,心裏暗爽,哼,還真差點被這身皮囊給騙了,明明是個大尾巴狼還偏偏裝個小白兔!別以為我不知道要是沒他自己的默許,這小廝能尾巴一樣的跟著自己?
這邊輕歌看著“金子”直流口水,那邊驚鴻深吸了口氣,正太的臉上滿是歉意的對著男子淺笑一下。男子瞧了眼這角色完全倒過來的祖孫倆,隨即輕叱道:“墨書,不得無禮!”
流著口水的輕歌聽到這名字,差點成為被自己口水嗆死的史上的一人,邊咳還不忘諷刺那小廝,“哈哈,‘默書’?咋不叫背書?你家主子對你期望真真的大,光會背還不行,還要會寫!”
驚鴻看著小廝已經處在爆發邊緣,剛想轉移話題,那男子卻輕笑出聲:“這位婆婆高見,以前還沒覺著,今兒個一聽還真是這麼回事。”這話說的絲毫沒有將輕歌的嘲諷放在眼裏,也使輕歌摸不著頭腦,隻能收起調笑,“哼,公子客氣!”說完不理男子,繼續在店裏兜兜轉轉,一路橫掃,邊走還邊嚷嚷。“漬漬,這硯台不錯!”“這是誰的畫?還真難看!”……
最後,輕歌走到一堆書麵前,不動了,半天才轉過身鄙夷地看著男子:“喂,你們這高檔地還有話本小說?真看不出來!不過寫得還真不怎麼樣。”
男子走上前來,拿起一本隨手翻了翻,“這鋪子一直是掌櫃的在打理,好像他確實好這口。”意思是說沒我啥事,有事兒都是掌櫃的。輕歌驚恐了,調動全部腦細胞也很難想象一把年紀一嘴花白胡子的書齋掌櫃一手拿賬冊,一手拿小說的畫麵,圍著男子悠悠地轉了幾圈,還是嘀咕了聲,“還是看不出來!公子用人還真是有特色。”
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轉了轉,瞥了眼男子,隨即笑了,“公子,不知掌櫃的何在?婆子這的話本小說那是應有盡有,保管是他以前連瞧都沒瞧過的!隻要掌櫃的價格合適,他後半生的喜好,老婆子都包了!”說著大手一拍,一副哥倆好地看著男子,滿臉的褶子湊在一塊,好似都在說,在哪裏呀在哪裏。
男子本來放在話本上的目光,微閃,“既然婆婆如此說,定是有些好的,生意上門也沒的推的。婆婆,不如隨我樓上細談!”小廝有些愕然,他家主子可是從來不過問這些瑣事的,一抹嫣紅閃過腦際,隨後嘟囔了聲“不可能,不可能”。在男子的示意下,小廝隻得上去準備房間。輕歌就當著沒看到那主仆倆的眼神對話,自己又沒什麼可以讓人圖的,現在賺錢是頭等要事。
一路走來,輕歌隻覺著眼疼心疼,眼睛看寶物看得直抽抽,隨後揉揉酸澀的眼睛,收拾一下酸澀的心情,盯著前麵男子的背影,心裏憤然,有錢了不起?有錢就往外擺?知不知道書齋就要有書齋的樣?丫的,眼饞啊!哼,暴發戶,咒你明天招人搶!假如墨書小廝聽到輕歌此時的心理活動,多半又會抬起下巴,嗤笑輕歌沒見識。瀚海軒是什麼地方?天下第一莊水墨山莊名下的產業,豈會有人敢在這裏造次!
不錯,輕歌不知是走了什麼****運,逃跑都能遇到水墨山莊少莊主水沐之前來巡視。話說這位主子在民間可是被傳得沸沸揚揚,自小聰慧,謫仙容顏,書畫雙絕,可自從接手山莊後,不知為何自此封筆,性情大變,少年時期一時興起建起的瀚海軒也從未再次踏進過半步。今日雖不知這位主子為何而來,但也算是輕歌的造化,和水墨山莊搭上關係,不管怎麼看,都是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