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你媽媽知不知道你來這裏找我？”俞欣德直接問道。
俞念禾搖頭，“我沒跟媽媽說。”
俞欣德歎了一口氣，“你媽媽之前來找過我幾次，說想回來，但是你哥······”
“哥哥······是不是怨恨媽媽？”俞念煦問。
提到俞念煦，俞欣德一陣心疼，“你哥這些年過得不容易，他怨恨你母親是應該的，希望你不要怪他。”
俞念禾點頭，“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爸爸在這裏？你小時候被你媽媽帶走，那麼小，肯定不記得家怎麼走了。”
剛剛看到俞念禾時，俞欣德就很驚訝，要說孩子母親能找到這裏他還能理解，但是一個孩子，怎麼找到這裏的？
“前段時間我發現媽媽總是偷偷出門，我問她去哪裏她不肯說，後來有一次我就悄悄跟在她後麵過來，就看到爸爸你了。”
俞念禾坐在俞念煦以前經常坐的那個小板凳上跟俞欣德聊天。
媽媽帶他離開的時候他年紀太小根本不記事兒，媽媽隻有偶爾在工作很累的時候才會提起爸爸和哥哥。他們租住的屋子裏放著一家四口的合照，所以他知道爸爸長什麼樣，小時候的哥哥長什麼樣。
他在來的路上想了好多開場白，可是當站在滿臉皺紋的父親麵前，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你媽媽最近還好嗎？”
“媽媽挺好的，她找了一份新工作，雇主家的人對她很好，我周末會回去跟媽媽住。”
俞欣德驚訝，“你媽媽當保姆？上次見你媽媽的時候，看到她臉色不太好，身體那麼瘦弱，能扛得住嗎？”
“媽媽這麼多年做過的工作不計其數，其中保姆是做得最好的。現在那家雇主安排媽媽做的活不多，有時候媽媽還有時間做自己的事情，您不用擔心。”
俞欣德鬆了一口氣。
“爸爸，其實——”俞念禾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什麼事盡管跟爸爸說。”孩子這麼多年來，都是跟他媽媽四處漂泊，肯定會遇到一些困難。
“爸爸，您這些年有沒有埋怨過媽媽？埋怨她不管不顧的離開您和哥哥。”俞念禾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是有點緊張的。
這些年他目睹媽媽所有的喜怒哀樂，所以心裏或許理解媽媽的心思。
可能她選擇回來，是想要回歸家庭的吧。
俞念禾想了想，說：“其實，媽媽這些年過得挺不容易的。”
俞欣德沉默，想想也知道，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學曆不高，手藝也沒有，怎麼會過得好。
盡管她不留下任何話就帶著兒子離開，十幾年毫無音信，可是當聽到她過得不好，他的心還是不由為她緊張。
“現在媽媽做飯可好吃了。”
“你媽媽以前洗碗都會經常把碗摔碎。”俞欣德回憶起以前一家人在一起的溫馨畫麵，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是啊。”俞念禾繼續說，“媽媽從碗都洗不好，到現在炒得一手好菜。爸，以後你可以嚐嚐媽媽做的菜，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