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俞欣德高興的應著，可突然又想到了俞念煦。
“爸，你怎麼了？”看到俞欣德臉上的笑容消失眉頭緊皺，俞念禾以為他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趕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查看。
俞欣德擺擺手，“沒事。”
聽到俞欣德說沒事，俞念禾心裏的石頭就落下了，然後他就聽到他問：“小禾，你現在在上學還是？”
“媽媽對我的學業很看重，盡管條件不好，但是她沒有放棄讓我上學。”
“那就好。某些方麵，你媽媽是做得很稱職。”俞欣德若有所思的說。
俞念禾知道俞欣德話裏的意思，他知道媽媽當年的離開對爸爸和哥哥來說，無論過多少年都是一道磨滅的創傷。
“爸，哥哥考上了哪所大學？聽說是理科狀元。”
“其實你哥最想考的是國防科大，為了方便照顧我，你哥報了對麵q大。你以後想考哪個學校？”
“還沒確定呢。但媽媽把q大列在我報考的目標裏。”俞念禾頓了頓，“爸，哥哥為什麼想考國防科大？”
為什麼想考國防科大？
原因是什麼，俞念煦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包括他這個父親。
但是，兒子心裏想的什麼，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
他跟他親生母親一樣，擁有軍人的血性，他生來就具有成為一名優秀特種兵的良好條件，聽力、視力、偵查能力在沒有經過訓練之前就已經讓他的父親不管說話還是做事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他一分析找到證據，十多年來的謊言就不攻自破······
這個秘密埋藏在他心底將近二十年了，這是第一次有人靠這個秘密靠得這麼近。
隻要他說出口，這個秘密就不再被他壓在心底獨自一人承受。
可是，他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說！
盡管事情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年，當年作惡的人也許已經生老病死，但他仍不想讓兒子知道，就讓他繼續把這個秘密留在心底，讓兒子平平安安的過完一輩子，不要再牽扯到那些危險中去。
俞欣德望著遠方天空中飄著的一朵白雲，周圍布滿細紋的那雙眼睛有些濕潤，雙手搭在輪椅兩側，手指微微顫抖了，他聽到自己啞著聲音答：“你哥想當一名軍人。”跟他母親一樣，當個堂堂正正的軍人。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所怨恨的母親並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他生來就帶著軍人的秉性，嚴謹的做事態度就跟他的親生母親一樣。
有多少次，俞欣德就差點脫口對他說：“別恨你母親了，你親生母親是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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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念煦到底沒去打擾報刊亭前敘舊的兩人。
他覺得自己有時候膽小得跟個懦夫一樣，不敢麵對一些事實。
不管是母親和弟弟的回來，還是司顏的愛慕，他都沒辦法坦然麵對，他心裏過不去自己那道坎。
桂花的香味縈繞在鼻尖，他已經走在回家的路上。
拿出鑰匙打開家門，看著屋裏的擺設，他默默將書包放下，走進廚房開始做飯。
將飯菜帶到報刊亭的時候，俞念禾已經離開了。俞欣德悄悄觀察了下俞念煦，發現他表現得跟往常沒什麼區別，稍稍鬆了口氣。
俞欣德看著他打開飯盒，將菜放在小桌子上，有些驚訝，“今天多做了一個菜啊？飯也比以前多。”
“今天胃口比較好。”俞念煦淡淡回道，將盛好飯的碗和筷子放在俞欣德麵前，“吃飯吧，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