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縛繭牽起白瀟瀟,應了聲“好”。
瑰穀內刮起微風,擎天而起的紫光瞞不了已有人修為達紫的事實。光芒瞄準的地方,拓跋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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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仍在蔓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拓跋熾炎融合了凰血的緣故,除了鳳榻上的蒼白,周圍倒是越見活力。
“庸醫之名,豈料是被你們穩穩坐定了!”拓跋紳微微皺眉,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一群無修為醫者,便在這一皺眉的同時,被身側的侍衛抹去了頭顱。
被拓跋崇耽擱的那三個時辰,縱使有著拓跋紳和拓跋霆暗中聯合施展的鎖血決,也隻能減緩鮮血流失的時間,無法阻止死亡的到來。
“家......家主,白瀟瀟帶著一修為高強的男子硬闖,這會兒怕是要進來了!”狼狽不堪的家丁踉蹌無規的進來。
“她還敢來!”拓跋霆心疼愛子,完全當拓跋熾炎的舉動是小孩子鬧著玩,而白瀟瀟,便成了無辜的槍靶子。
拓跋紳依舊那麼冷靜:“我去迎迎她。霆,不多時雪蓮山山主便來了,別讓旁人攔了。”
腳步聲不緊不慢的踏入了鳳炎宮:“家主是要迎在下麼?這怎麼使得了。”
白瀟瀟,瑰縛繭,來者不善。
“如何使不得?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白家主此行,是來作甚?”拓跋紳言。
白瀟瀟又語:“煩請屏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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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縛繭在眾人出去的那時間,揮手泛起琰琰紫光,封鎖了所有隔牆有耳的可能。
“這是何意。”拓跋紳沉穩的聲音沒有任何的疑問語氣。
“隻是以防萬一罷了。”瑰縛繭莫名的有些不悅。
白瀟瀟突然有些發顫,她什麼也不說,隻以全身的力氣跑到了拓跋熾炎身邊,靜靜的,陪著他。
拓跋紳沒有阻攔,可能是不懼白瀟瀟那不上道的修為。
瑰縛繭開門見山:“拓跋家主可知我瑰族琉璃七彩光?”
“略聽聞過。”
“那又可曾聽聞我的七鑄凝血珠?”瑰縛繭試探性的問道。
拓跋紳終於有了語氣的變動:“不曾。原來,你真的已經到達了紫瑰境界。”
“我知拓跋家心亦難平,今日一來,確是帶著和解之意。”
拓跋紳自然是不信的,但麵上卻不曾表示:“說來聽聽。”
“七彩琉璃光,加上七鑄凝血珠,家主覺得可不可以換回少公子。”篤定的語氣已經在毋庸置疑的肯定著條件的豐厚。
“自然是可以的。不過,這七彩琉璃光除了瑰族各代家主體內擁有著,還......難道你是想!”
瑰縛繭點了點頭:“不錯,是如你所想,”輕快的似乎說的是簡單的事情,“隻要家主點點頭,我瑰族會立刻兌現承諾。”話鋒又是一轉:“但瀟瀟的真身與瑰魂,拓跋凰族是別想掌握。家主,可想好了?”
抽離,灌輸。四個簡短的字,卻不簡單。
瑰縛繭繼續說道:“我知道,那位看中了少公子。少公子的性命,怕是牽連著整個拓跋家吧。家主可是要慎重考慮。”
拓跋紳隻怕自己會捏碎自己的骨頭,瑰縛繭的占卜之術,竟厲害如斯。這一句“少公子的性命,怕是牽連著整個拓跋家吧”直接讓他無法拒絕。
“好吧,我答允。”咬著牙的五個字,包含的情感複雜無法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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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縛繭隨手放出一束紫光,將七鑄凝血珠包裹於內,擲到白瀟瀟眉前二尺處。
白瀟瀟伸手,運轉七彩琉璃光,將七鑄凝血珠溶解於琉璃光中。涓涓地,涓涓地流入各處的傷口。拓跋熾炎的傷痕,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而白瀟瀟的臉色,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血色。
瑰縛繭更是不忍心,險些打斷治療。
如斷線風箏的單薄,如幹澀不生的枯木,用來形容此時的白瀟瀟怕最是合適不過。
隨著瑰縛繭一個耳光抽在自己臉上,榻邊的小人兒,也失了生機。
“瀟瀟!”容不得瑰縛繭再傷感,因為如果再不將白瀟瀟的真身封存琉璃閣中,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瑰縛繭抱起白瀟瀟,連告辭都未道一聲,急急趕路。也是三息的時間,拓跋家的視線裏,再無白瀟瀟一人。
也是在那第三息的時間,拓跋熾炎嘴唇奇跡般默默念出。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