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不亦樂乎(1 / 2)

當沈沛元和沈吉兩人還在書房愁眉不展的時候,一番對話在枯木道人房間內進行著,不過三人的對話著實有些怪異,也許隻有韓鼎和沈全在場的話,才能聽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大師兄,前天晚上那事你看到了嗎?”說話的是艾絲竹。

“嗯。”枯木道人惜字如金。

“我本欲上前一探究竟,隻可惜慢了一步,已是追之不及。”郝學生說話總是半文半白,不過他到底要一探什麼究竟呢?

“連生哥都追不上,我更別提了,隻看到他們朝南邊去了。”

枯木道人沉聲說道:“我也沒追上。”

艾絲竹大吃一驚,嬌聲說道:“竟連大師兄你也追不上麼?”

“也不是,我不敢使全力。他們的修為和我應該相差無幾。”

郝學生心有餘悸,和艾絲竹對視一眼後說道:“哦,昨夜我和竹妹空等了一夜,幸虧沒有再見那些人蹤影。不然的話,隻怕我倆都不是他們對手。”

“和我們沒關係,他們應該是衝著昆侖去的。”

“哦,那還好些。對了,大師兄,近期可有二師兄的音信麼?”郝學生問道。

艾絲竹擔心不已,插話道:“我聽生哥說,二師兄在南邊,他們不會衝著二師兄去吧?”

“應該不會,齊師弟如今應該還是呆在書院,他隻不過是一個棋呆子,與世無爭,又哪會惹這些閑事?”

“那就好。”郝學生和艾絲竹兩人異口同聲說道,然後兩人心有靈犀,相視莞爾一笑。

房間裏一時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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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沈沛元枯坐半天,終究還是想不出什麼主意,借病辭官的話當然是氣話,他何嚐能放心得下這上京城幾萬戶百姓呢?

他抬手在書案上重重一拍,霍然起身道:“罷了,罷了,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這幅畫就送給那個閹貨吧!”說著,他頗為留戀地看了《晚荷郭索圖》一眼,然後將畫卷起,遞給沈吉道:“裝到別人送我的那個灑金鎮紙盒子裏去吧,裏麵的紫金鎮紙也正好一並送去。”

沈吉有些發愣,說道:“老爺,你不是嫌那個物件兒太過於俗氣麼?裝這幅畫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那個閹貨懂個屁!就知道黃白之物,送他正合適!”沈沛元又罵人了,“騰騰”幾步走到門口,伸手從衣架上取過官服,又撿起不知何時掉落在地的官帽,邊拍打烏紗上的浮塵邊說道:“阿吉,沒什麼事的話,我去衙門了,那邊還有一攤事呢。”

“老爺……”沈吉欲言又止,畫也顧不上收起,就過來幫沈沛元穿官服,還輕聲嘟囔道:“算,算了。”

“嗯?”沈沛元看老家人吞吞吐吐,神色怪異,問道:“阿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這個,嗨,我還是跟你實話實說吧!”沈吉決定不再隱瞞,把沈全習武以及韓鼎新帶來幾個朋友的事情告訴了沈沛元,末了還補充了道:“老爺,現在府上的這些人都有些怪怪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聽了沈吉的描述,沈沛元身形猛地一頓,顫聲說道:“阿吉,你現在就去把幾位新來的客人都請到我這裏來,現在就去!”說著,把穿了一半的官服重又脫下,想了想後又小跑到衣櫥前,似乎打算要換件衣服穿。

沈吉有些茫然,隻聽沈沛元又催道:“阿吉,快去啊,還站著幹什麼?對了,把韓先生也請來啊,我都差點忘了。”

老家人拔腳就往東花廳跑,心裏納悶至極,老爺咋一聽韓先生的事情,就這麼激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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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韓鼎和“好愛哭”三人隨沈吉來到書房的時候,換作一身儒生打扮、風度不凡的沈沛元已經在書房外等候。但是,當他看到枯木道人手中那根竹杖時,一雙眼睛就再也挪不動了,對常人眼中恍若天仙的艾絲竹竟視若無睹,更不用提雙手纏著厚厚紗布的韓鼎和雙腳依然沒穿鞋的郝學生了。他輕聲自語道:“是紫竹麼?可分明又有些不像?”聲音微不可聞,恐怕隻有自己才能聽到。

幾人被沈沛元堵在了書房門口,韓鼎正要說些什麼,沈吉大總管已經提醒道:“老爺,韓先生他們來了。”

“哦,沛元失禮了,快快請進。”沈沛元這才從恍惚狀態中悠然醒轉,眼神略一打量這幾位,不由又有些發愣,盯著郝學生的一雙赤腳猛看了一番,嘴裏說的卻是:“韓先生,你這手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