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定文殿出來天已經黑了,懸在半空的明月,讓上官錦有些感傷,月圓了,那麼人呢?她從來都不是容易泄氣的人,樂觀是她最大的優點,但如今身處異地異世,難免有些迷茫。憑欄處,又有誰真的願意獨語斜闌呢?她不過是想有個人可以陪她說說話,沒有忌諱,沒有尊卑,聽她吐一吐苦水,說一些她的小秘密。還記得出嫁的前一夜母親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告訴她,嫁於人妻,夫君便是她的天,無論那個人是卑是尊都是她最親近的人。但是回門那天上官錦清楚的看到父母眼中的失落,這樣的日子竟然是她自己回的上官府,沒有夫君的陪伴,雖然太後賞賜了不少珍奇的寶貝讓她帶回來,上官夫婦的笑也一直掛在臉上,但是上官錦知道他們是有多擔心自己,她也隻能假裝不在意,現在的她連流淚的權力都沒有,隻能故作堅強。
“舍得回來了。”這樣的口氣,這樣的態度,除了她上官錦沒見過幾次麵的丈夫還會有誰呢。有的時候上官錦就在想,或許自己還不是完全可以記住他的長相,但是這樣欠扁的聲音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雖然她不得不承認那個聲音很好聽。
上官錦沒有理會他,可以說是完全忽略掉,繞過他坐到桌前,隨意的翻看著手中的書。
“和你說話沒聽見嗎?就知道看書,書有我好看嗎?”聽這聲音有些吃味,上官錦心中暗笑,書是沒有你好看,但是相比而言她更喜歡看書。南宮翌抽掉上官錦手中的書,翻了翻,“你看兵法?”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不可思議,他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心裏在想些什麼,會醫術也就算了,會武功也就算了,如今還研究起兵法來,真是讓的倍感壓力,若女人都像她這樣,那男人的地位還豈會存在?這樣想著,南宮翌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她會不把他放在眼裏了,不禁感慨“女子無才便是德”說的真沒錯。
“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不想做點什麼嗎?”因為南宮翌突然湊近的臉,上官錦險些跌倒地上,南宮翌好心的攬住她的腰,就是這樣很簡單的肢體接觸,讓南宮翌更加感受到了她的美好。
“把你的爪子拿開。”上官錦坐直身子,示意南宮翌拿開放在她腰上不安分的手。
“過河拆橋是吧?”南宮翌挑眉,上官錦倒是覺得好笑,她過河拆橋?說到底那河也是他挖的,她沒說他落井下石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我該如何感謝四皇子的出手相救呢?”既然他想玩,那她上官錦就奉陪到底,她到是要看看一個迂腐的古人到底能玩出個什麼花樣來。
上官錦將書放到一邊,抬眼對上了南宮翌的眸子,南宮翌沒想到上官錦竟然就這麼突然的看著他,並且就那麼一直盯著,沒有收回目光的意思,這竟然讓南宮翌覺得有一絲尷尬,紅著臉別開了目光。上官錦心下暗笑,以為他是有多厲害呢,這麼看一下就不好意思了,平日裏的張狂樣子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