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死死地咬住嘴唇,想要止住那不可抑止的哭嚎:“我,我看見了。這個月X號,我到你公司去了,就坐在對麵的咖啡館。本來我想等你加班出來後,和你一起吃晚飯。可是,你,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晚上,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回來的。第……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了你脖子上的吻痕……”
有了腦袋受傷的那次經曆,葉向東的記憶和身體的神經反應一樣,已經發生了突變,變得非常出色。
王妙一提醒,他就記起來了,本月X號,不正是他在城市之光和蒲安曼胡作非為的那一天嗎?
隻不過,王妙話裏的那個女人,說的是鄔晴。葉向東卻先入為主,直接以為王妙跟著他去了城市之光,發現了他和蒲安曼的醜事!
雖然意思差距甚遠,不過意思都是一個:他葉向東一邊和王妙談朋友,卻一邊有了別的女人!他葉向東,出軌了!
葉向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是因為王妙的控訴而惱羞成怒,而是因為他這時這才知道,他早就深深地傷害了王妙。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果然,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不會暴露的秘密,更不可能有不被發現的偷腥。
深深自責和羞愧的葉向東,想要抱緊王妙,讓傷心的王妙重新快樂,重新笑起來。可是他發現,他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讓自已肮髒的雙手再去汙染這個漂亮善良的少女。
對自已萬分厭惡和憎恨的葉向東,僵硬的雙手緩緩滑下王妙的肩膀,高傲的頭顱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而低了下來,聲音沙啞得不樣子:“王妙,對不起,那天晚上你看到的事情,是……是真的。我……我沒有資格,接……接受你的感情……”
“不——”
葉向東的懺悔一下子被一聲尖利的聲音打斷,王妙的臉色更加慘白難看,身子抖得更加厲害,傷心的嗚咽聲也止住了,似乎生怕葉向東跑了一樣,死死地抱著葉向東,不讓他離開她,拚命地搖著頭,嘴裏連珠炮一般道:“東哥,不,不要對我說這些,我不想聽。”
“東哥,開始的時候,我確實很傷心,也……也有點恨你。可是東哥,這十幾天你一直在忙,我又想了許多。後來我想通了。東哥你看,咱們鐵山村住了那麼多打工的人,夫妻兩個一起出來的還好,可是如果隻是一個男的,或者一個女的單獨出來,他們……那些男人很快就會去發廊找小姐。”
“東哥,你沒發現嗎?住在我家出租屋的那兩個單身女人,其實……時不時的,半夜就有男人悄悄進她們的屋。她們不是賣的,而是她們有……有那種需要。她們和院子裏的男人,是……是各取所需。”
王妙臉上的淚水漸漸收住,漂亮的臉蛋重新恢複正常,剛剛還慘白的皮膚上,竟然漸漸浮起一層奇異的光芒。
葉向東莫名震驚,也暫時忘掉了自責和羞愧,被王妙的奇談怪論吸引住了:“呃,王妙,你……你想說什麼?”
河邊的這條觀景小路有些偏僻,不是膽子大的人,沒有誰敢在這個時候還到這裏來。有些昏暗的燈光下,王妙臉上奇異的光芒更加灼人,目光更是狂熱地射向葉向東:“東哥,我想明白了。這些出來打工的普通的男男女女,離開家後,都會因為自已的……呃,那個需要,去暫時找另外的男人和女人解決。可是一到了春節,他們又滿臉幸福的打起行李,將一年的所有收入,全部交給他們老家的父母、孩子,當然,更是交給他們留在老家的妻子、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