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的日子很舒坦,對外門而言,葬花魂和張成仙就是他們的大爺。昨夜兩人從外門長老的房間出來,一臉賤笑。外門長老哭了一夜。
早上有女學子端水疊被,起床就有精致點心。中午看心情行事,心情好,逗逗女學子,四處溜達溜達,心情不好,就有學子要遭殃了。下午是公然受賄時間,像今天下午就有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送來百塊靈石,稱自己身弱體虛,實在不適合幹挑水一事,還是羨慕廚房剝蒜的位置,葬花魂二話沒說就收了靈石,準了。
有女學子在門外嗲聲嗲氣道,“洗衣這活實在太累,端茶倒水倒是輕鬆,前輩若答應,要怎樣都行。”聽聲音簡直酥到兩人骨子裏去。
張成仙接話道,“端茶倒水是下人幹的活,姑娘不妨進來徹夜長談。”
女學子款款蓮步邁入正堂,葬花魂飛腳上去,直接踢出門外。“從今以後,整個門派的衣服你包了。”
女學子嚶嚶而泣,“我不就是胖了點,長了張貼餅子臉,這是我的錯嗎?”
外門有一幅奇景,一位粗布老者舉劍刺樹,劍是木劍,樹是千年古樹。樹幹被紮的千蒼百孔,深可見樹芯。第一天張成仙還打算給帶個破壞樹木的罪名,敲詐一筆。倒是葬花魂一把拉住,麻布衣,木劍,一日三餐都是饅頭,你覺得這種人有敲詐的必要嗎?
看的久了,兩人覺得有趣,討了酒壺杯盞,時不時跟老人去喝兩杯。
老人倒是不生份,有酒就喝,有肉就吃。吃飽喝足,依舊是練劍,反複就一招,直刺。
葬花魂上了心,也跟外門長老打探過,“純粹就是個老神經,年紀倒是不知道,我入門的時候就和現在一樣,就在那刺樹,剛開始我也很好奇,看了兩個月,就煩了,也懶的再看了。”
葬花魂一句話,老人的日子開始舒服了,頓頓有雞腿小菜,頓頓有酒喝。不過老人對葬花魂的好意嘴領心不領。還是不曾言語,不曾多看幾眼。
葬花魂倒是不以為然,壞事做的多了,當然也要做做好事。
這個下午,萬裏無雲,葬花魂和張成仙人畜無害的走在外門小徑上,一隻飛雞掠過眼前,撲扇著翅膀,驚起幾根雞毛。
兩人玩味的眼神在飛雞上打轉。一柱香之後,哼著小調,拎著一隻光禿禿的雞直奔千年古樹旁邊的涼棚而去。
張成仙斜臥在軟榻上,一邊眯眼打量著練劍的老頭,一邊摘下一串葡萄塞進嘴裏,“魂魂,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
“那還用說,小爺上天捉得鳳,下海逮得龍,抖一抖地動山搖,晃一晃江河倒流。”葬花魂熟手熟腳架上飛雞,均勻撒上調料,輕彈幾下雞頭,“小乖乖,今天晚上就用你來祭我的五髒廟。”隨後和張成仙一起側臥在軟榻上,盯著練劍的老頭。
老頭依舊是那一劍,看的兩人眼睛發酸,也看不出個名堂。
“前輩,你這一劍有什麼名堂?”葬花魂問道
老頭似若未聞。
張成仙撇撇嘴,“早就說了是個驢木疙瘩,還非要對牛彈琴。老頭,我警告你別再戳了,在戳,樹就倒了,砸到人倒是小事,沒了這顆千年古樹遮陽,看我不把你扔進油鍋炸成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