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變 故
趙之謙很快就挑出來六片，對於他來說，釉麵、顏色、瓷土都不重要，關鍵這幾片都讓手心有了反應。挑完看了眼前的一推，有青色的、黃色的、白色的。突然明白自己一心想著這手心的詭異，可就沒去探索一下這跳動、拉拽、模糊情緒到底意味著什麼，有反應肯定是好東西，像吳老師的碗、紫檀板，但好的依據什麼，材料好？還是年代久遠？還是就沒什麼規律？看來有時間要去張老板的‘凡間’，用那些有名稱、有年代、有價錢的物件來測試一下了。想到就馬上想去，於是問道：
“老板，這六片多少錢？”
對襟老頭在趙之謙挑的時候就注意了，這年輕人很奇怪，說不懂吧！這下手挑的都是有年代的瓷片，什麼青瓷、白瓷、黃釉瓷，有兩塊自己都拿不準是不是傳說的汝瓷也被挑出來了，可剛剛看瓶子的動作、話語，明顯就是雛啊！運氣嗎？有意思！聽到問話，連忙抬頭，眼角一擠，笑哈哈地說道：
“哦！小夥子，好眼力，把我攤裏的好東西都挑走了。得，培養年輕人吧！你拿個一千元，實價！”
“有點貴呀！這些瓷片，能做什麼，我就是想回去在木花盆上，黏上幾塊，滿好看的。”趙之謙看人說話的本事練出來了，謊話說著連眼都不眨的。
“你這挑的都是有說頭的，看這塊汝瓷，五大名瓷之一，你知道一件汝瓷多少錢，幾千萬！多少人買回去研究，如果燒得出來，就算按工藝品賣，也是值大錢，就這價！”老頭似乎被氣了，忍不住對趙之謙說了一通，眼神不屑。
看到老頭來氣了，趙之謙有點不好意思，至於嗎？我又不懂，胡亂一說，還弄出幾千萬，又不是我打破的，這麼狠狠地看著算什麼。
“好！好！就這價，我不就說個玩笑吧！，其實還真被你老說對了，我就想看看這些瓷器有何不同。”真一句假一句把老頭弄暈了。
趙之謙站起來，準備掏錢，貴、便宜反正自己也不知道，隻是自己需要，也不管那麼多了。隨手摸到腰間，怎麼手機就沒想過，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按錯鍵，關了。這是剛剛有手機的正常思維。咦！怎麼手機不在！
一愣，馬上反應過來，手機被偷了，趕緊四處查看，周圍都是人，見他的看過來，都用茫然的目光對視，就是一旁站著看瓷片的幾人，也一臉好奇，這人是要付錢了嗎？難不成又是沒帶錢的老招，不還價就買，心中又後悔的人一般最後都沒帶錢。
“我手機丟了，幾位，有沒有看到小偷。”
新招！幾個人一臉的驚奇，有一個年紀大點的，好心提醒：
“沒看到誰偷啊！是不是沒帶錢，回去拿了再來買，天色還早呢！”
“不是錢的事，我手機丟了。”
“沒人靠攏你啊！是不是進來時就被偷了。趕緊報警！”有一人看著趙之謙著急的樣子，有點相信了，好心出主意。
“嗯！報警！誰手機借我打電話報警。”趙之謙沒想到出來溜一圈，把才打一個電話的手機丟了，心中懊喪不已，經人提醒，回過神來。
話音剛落，一旁看熱鬧的齊齊退開，有的直接轉身就走，嘀咕著，什麼水平，這麼老舊的騙術還來用，有點創新好不好！…年輕人不學好，不思進取……
趙之謙看人一下走光，看了一眼正用看戲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對襟攤主，看這樣，也不會有手機，於是問道：
“老板，這附近的派出所在哪裏？”
“出來菜市場，左轉一百多米就到了，”老頭慢悠悠地說道，看趙之謙轉身要走，又接了一句：“這瓷片，你還要不要，等下你回來，被別人買了，可別說我不地道。唉！報警有什麼用！”
這真是不是自己丟東西的人啊！這時候還要什麼瓷片，不過出於對老人的尊敬，還有就是指路的好心，趙之謙還是停下腳步，回頭說：
“要啊，你先收起，有人買也不用留，謝謝！我去報警！”
旁邊一直看戲，不出聲的地攤中年人看趙之謙似乎真的丟了手機，忍不住說：
“這年頭，報警有什麼用，每個周末，這瓦窯街被偷的不下十起，就沒聽說找回來過，別費氣了。”
是啊！趙之謙一聽，止住腳步，以前聽王三元也說過，很多工友手機丟了，就自認倒黴，誰還上派出所，去了，被問一大堆，耽誤時間，結果還是一樣，找不到！問題是這手機才到手，雖說沒出錢，可心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