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尷尬地陪著笑臉,畢竟剛才誰也沒少往自家隊長女人的那兩條滑溜溜的長腿上瞅。
莫遠方將手上的東西盡數堆給柏雷,拍了拍手伸進褲子口袋裏倚門而立。
他濃黑如墨的眉毛下,深邃如黑夜的眼眸微眯著,視線泰然地將自作主張拿了自己掛在豎式衣架上的禮服襯衫當睡衣的駱雨眠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著痕跡地彎了彎嘴角,轉身進了幾步之外的浴室。
再出來時手裏拿著一條白色的幹淨浴巾,他三兩步走到駱雨眠跟前,旁若無人地將她手中的空水杯抽走,又將浴巾兜頭罩下。
“洗漱吃飯。”
駱雨眠還沉浸在YYAbel見到這位東方男人時的反應中,視線忽然一滯,這才回神。
對於男人如同下命令一般要求她洗漱吃飯這件事,駱雨眠隻想弱弱地問一句“我們很熟嗎”,但介於自己此時此刻的境況有些尷尬,所有的疑惑還是等洗了澡換好衣服再說吧……
廚房裏。
莫遠方苦笑。
這幫兔崽子每回來這兒哪次不是來蹭吃蹭喝的?今兒一個個卻勤快得快把整個廚房都給掀了,剝蒜的剝蒜,洗薑的洗薑,實在找不到地方下手的幹脆假裝打蚊子……
就連隊副,彝族男人木呷,也倚在門旁等著聽現成的牆角。
柏雷的八卦精神在整個中隊是出了名兒的,他第一個按捺不住,湊到正對著一條魚開腸破肚的莫遠方跟前,眨巴著星星眼:
“隊座,您老學劉徹金屋藏嬌呢?這保密工作做得,嘖嘖嘖……”
莫遠方斜睨了他一眼,又掃了一眼整個廚房,一群人看似專心地各忙各的,耳朵不知道豎得多高聽著他這頭的動靜呢。
“怎麼,不成?”
“哪兒能啊,這不是事出突然,見嫂子這等大事兒,大夥兒連個準備都沒有,這不,被驚嚇到了不是。”
驚嚇?
莫遠方失笑,可不,他也被嚇得不輕不是。
“能怪誰?讓你們玩兒夠了安心回車場休息室補覺,到點兒趕緊歸隊,是誰非跑我這兒蹭飯的?”
柏雷吃癟:“大夥兒這不是惦記您老的手藝麼……”
莫遠方嗤笑,得,隊長變老媽子了。
見老大不開口,柏雷壯了壯膽子,繼續在老虎屁股上拔毛:“隊座,您這回算是在全隊麵前正名了,嘿嘿。”
莫遠方正把魚在水龍頭上衝洗,聞言疑惑地抬頭對上柏雷鬼祟的表情:“正名?”
“可不是,隊裏一直盛傳您和隊副的斷袖之誼什麼的……”
“噗!”所有人憋笑沒忍住,包括那個聽牆角的當事人。
“嘿——”莫遠方一個手刀劈下的假動作,“我看今天先把你們這幫兔崽子的胳膊給斷了才是正經。”
一群人趕緊抱著自己的胳膊跳到了安全距離之外。
見一幫人逃也似的竄出了廚房,那個臉黑得跟木炭似的隊副這才進來給莫遠方打下手。
“你小子不厚道啊,什麼時候的事兒?”
“沒影兒呢,我說,你怎麼也跟那幫兔崽子似的瞎起哄?”
“沒影兒?沒影兒人家睡你屋,沒影兒人家在你屋裏穿成……啊,那樣?”
莫遠方扭頭,嘴唇微張,想說點什麼卻最終頓住。
還真是不好解釋啊……
莫遠方沒再開口,隻是笑得更意味深長。
“行了,既然都帶回家裏來了,就認真點兒,奔三的人了。”
“誒誒,可別拿這個嚇唬我,你還長我兩歲呢,什麼時候也把個人問題給解決了?你看,隊裏都傳上咱倆的緋聞了。”莫遠方作無辜狀。
木呷一記飛腿就踹在莫遠方的膝蓋窩兒裏:“要老子說多少遍,老子有媳婦兒!”
“反正我是沒見過。”莫遠方紋絲不動,反而拔高音調,“噯,門口偷聽的,你們見過嗎?”
“報告隊長,沒見過!”
木呷:“……”
半小時後。
莫遠方的最後一道清蒸鱸魚上桌,駱雨眠還沒有從浴室裏出來。一桌子人在等待美女出浴的美好期待中艱難地與饑腸轆轆的胃鬥爭了好幾分鍾後,哢嚓一聲,浴室的門終於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