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哥激動地一拍桌子,駱雨眠嚇了一跳,見尹宗甜都快把臉埋進跟前的骨碟裏,怔了怔,不確定地小聲道:“你……”
尹宗甜半天抬起頭來:
“嗬,嗬嗬,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誒!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小尹同誌,我佩服你!真佩服!記者就需要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精神!”錢哥舉起白酒杯,“來,錢哥敬你一杯。”
說完一飲而盡,尹宗甜一臉愁容,也將自己那杯白酒灌進嘴裏,駱雨眠端著自己跟前的水杯陪了一口,又聽錢哥加了一句:“不過女孩子,還是要學會保護自己。”
“噗……”尹宗甜一口白酒噴了出來。
這邊尹宗甜受到不小驚嚇,那邊已然暈暈乎乎的錢哥完全沒有感受到,說完尹宗甜,又開始說駱雨眠。
“你,小駱同誌,你也很厲害啊。”
駱雨眠睜著雙無辜的大眼睛,心想我可沒把誰給拿下啊。
“我聽那個民政局長說,本來空投人家首長是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媒體跟機采訪的,我也碰了好幾鼻子灰,沒成想最後一次去的時候,我還沒開口,人直接問‘你手裏是不是有個叫駱雨眠的?’我也沒多想就說是啊,人家一揮手,‘讓她跟機。’這事兒就成了!”
見駱雨眠目瞪口呆,錢哥不好意思道:“你別怪我當時沒告訴你,誰讓人家首長交代過呢,害得我還得編理由把你哄去,不過你做得很好,這獨家妥妥的收入懷中,別家媒體是望塵莫及啊。”
原來是這樣。
駱雨眠忽然能理解救了自己後莫遠方為什麼反倒會不停地說對不起,其實,他一直都把自己放在身邊,就是為了保護她吧?他知道他勸不走她,所以就讓她在自己眼前能看著的地方,隻是,當他想再次站在她跟前時,卻晚了一步。
駱雨眠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尹宗甜的事了,現在她滿腦子都是莫遠方。
錢哥的聲音還在繼續。
“這次我算是一雪前恥!你們看看,”錢哥顫顫巍巍地掰著手指,“尹書記親口給的第一手的救援情報,空投的獨家,還有小駱你落水那件事……嘖嘖,社裏今年的優秀記者,我那是妥妥的收入囊中啊,拿個獎提個首席什麼的不在話下……”
後麵錢哥還說了社麼,駱雨眠沒怎麼注意聽。
從小父親的耳濡目染,記者這個職業在駱雨眠看來,是跟軍人一樣神聖而高尚的,那是另一種戰鬥,你會因此遭遇危險甚至喪命,那些世俗的因素似乎在它沉重的形象麵前顯得極不足道。
她曾經在新聞學課本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記者,是繼軍人、警察之後,死亡率最高的職業。她曾因這句話而感到無端的自豪。
所以聽錢哥嘮叨了這麼多,她甚至在懷疑他們對於記者的認知,究竟是不是一回事。
錢哥沒有再要求姑娘們跟他去進行第二輪采訪,駱雨眠就不用說了,腿傷了,尹宗甜他更不敢再指示,那可是尹書記的人!
吃完飯往回反的路上,駱雨眠才又想起尹宗甜的事,追問道:
“你采訪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有完沒完啊,別問了!”
“你……色誘尹書記?”駱雨眠小心翼翼地揣測。
“……別說那麼難聽成不?”
“真是啊?你真獻身了?”
尹宗甜兩眼一黑,真想一掌把自己劈暈過去,無奈自己正開著車,裝暈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