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雨眠一愣，往門後自己的背包看了一眼，不自在地幹咳了一聲。
要不要這麼較真兒！
莫遠方端起矮幾上溫度已經剛剛好的水遞給駱雨眠，看著她埋頭喝著，才又開口：“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去洗把臉，一會兒早飯會送過來，吃了再回去。”
駱雨眠喝著水“唔”了一聲算是回應。
莫遠方注視著某人額頭上那汗濕的額發，還有在熱水升騰起的白霧裏時不時閃動著的彎彎睫毛，靠在膝蓋上的手指互相摩挲著，終於還是忍住沒有在那個小腦瓜上摸一摸。
但他已經開始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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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後休息了半個小時又是集合。
教官公布了飯前考核的成績，並宣布其中六人被淘汰，不僅僅是一百二十二號選訓的女兵，就連駱雨眠也吃了一驚。
大家都以為這類似加強版早操的考核頂多算是個摸底，怎麼就有人被淘汰了呢，選訓不還沒正式開始呢嗎？
大家竊竊私語的時候，一輛勇士開了過來，副駕駛上先下來一位軍官示意拍攝暫停後，駱雨眠看到莫遠方從後座上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他一身叢林迷彩的作訓服，腰間束著外腰帶，腳上是一雙高幫軍靴，身材修長，眉眼淩冽。
他一邊拍打著手裏的迷彩帽子一邊款款而來，一身戎裝竟走出些許的痞氣。
駱雨眠發現周遭忽然十分安靜，之前的竊竊私語早已銷聲匿跡，她看了看其他人，居然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莫遠方在看。
呃。
她有點不太舒服。
莫遠方還沒走到跟前，剛才講話的教官就一聲“立正”把大夥兒從呆滯狀態拉了回來。
報告過後，莫遠方一聲“稍息”，將帽子往頭上一戴，腳跟一靠，向所有選訓隊員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跨立著繼續慵懶地站在人前開始正式發言。
“我是這次選訓的主官，你們這是第一次見我，很有可能在選訓結束前是最後一次。”
他手一伸，就有人將一個文件夾遞到了他手上。
他隨手翻了翻，重新抬起頭來說道：“我對你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閉嘴。”
此話一出，明顯隊伍裏有些騷動。
“怎麼，不明白？那我就再多說兩句，我的選訓方式不允許有人質疑，所以我不需要你們問為什麼，你們想走，這裏的大門隨時為你們打開，但如果想留下，管好自己的嘴，隻要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莫遠方將文件夾一合，最後下了道命令：“該走的回去收拾東西，餘下的繼續訓練。”
然後轉身，在大家都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之前已經往勇士車的方向走去。
“喂！”
莫遠方腳步一頓，轉過身就看見人群中那個跟周圍人比起來要小一圈的姑娘正舉著手望著自己。
“你聾了嗎？剛才首長說的話沒聽見啊？”
一位教官朝駱雨眠吼。
莫遠方看了看開口的人，又重新看向駱雨眠，眼睛微眯著，開口道：“喂？”
駱雨眠吞了吞唾沫，這樣的莫遠方她還真沒見過，還挺犯怵的。
“首，首長，我，我隻是想問問，也算上我嗎？”
有人在莫遠方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就見莫遠方有模有樣地將雙手環在胸前打量她：“哦，這就是那位想要體驗特種兵訓練的勇敢的記者同誌啊？”
駱雨眠暗自苦笑，這位首長，不當演員可惜了……
“您不是我的兵，我管不著，您想怎麼著都行。”莫遠方很幹脆地開恩。
不過，那眼神怎麼不對呢？
駱雨眠頭頂上忽然一個燈泡“叮”的一聲亮了起來。
“報告首長，我是您的兵，我閉嘴，再也不說話了！”
莫遠方嘴角一勾，邪行地笑著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