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的愛情,看似壯實,卻沒有一點綠色的希望。
該清醒了。
你明明不相信自己有資格擁有全心全意的愛情,卻固執地不允許施予你的感情有任何瑕疵,潔癖到扭曲。
誰又真的願意接受這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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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是哪一種?”許念川問,語氣裏聽不出喜怒,腳下的步子也沒有減慢的意思。
“第二種。”莫遠方的聲音有些冰冷。
聞及許念川反倒鬆了口氣,畢竟,在他的地盤上要是真有什麼為非作膽的人他是絕不允許的。
“是你們之間的問題?”
莫遠方早就想到了中午的事,猜了個大概,歎了歎氣道:“可能有些誤會。”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跑動間夾雜著風聲。
到底莫遠方心裏沒底,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確定那是她?”
“今天沒有安排夜間的任何訓練,紅外線掃到的,還是在那個位置,你又認定她是心情不好才躲起來,錯不了。”
莫遠方向遠處望去,仍然不放心,但多少安心一些,隻要她不出什麼事。
到了樹下,手裏的手電剛一掃過,許念川就發現了樹下的一堆煙蒂,明顯是新鮮的。
“她抽煙?”
莫遠方正抬頭望著已經睡著的駱雨眠出神,聞言轉過頭來,也沒說話,攀著軟梯兩三下就上去了。
駱雨眠被搖醒,睜眼間黑夜裏沒看清跟前人的麵目,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往後縮,莫遠方的聲音及時響起:
“是我。”
駱雨眠怔了怔,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去,卻循著樹下的光源看見下麵還站著個人。
“念,念叔,你怎麼也來了?”
許念川呼吸一滯,歎了口氣道:“你大半天不見人,想把大夥急死嗎?”
駱雨眠咬了咬嘴唇不再說話。
“找著了人就帶回去吧,我先走了。”許念川揮了揮手,連手電都沒給人留下轉身就往山下走。
駱雨眠慌慌張張地就想下去,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和莫遠方單獨在一起。
她今天想了很多,但唯獨還沒想好帶著這樣的心境該如何和莫遠方相處。
“不許亂動!”莫遠方單手按在她的肩上,已經讓她動憚不得。
他將手中厚實的軍大衣披在駱雨眠身上,那是他來之前帶著的,這樣的大冬天,大半夜暴露在冷風中,不凍壞才怪。
駱雨眠果然沒再動,她盤腿靠在竹子編成的牆上,緊了緊大衣,長吐了一口氣。
“也好,反正天還沒亮,老早我就想在這樹屋裏住上一夜,今天就圓夢得了。”她故作輕鬆。
“你在生我的氣。”莫遠方的聲音冷冷地從旁邊傳來,他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駱雨眠一愣,她沒想到莫遠方居然已經洞察了一切。
“生氣?生氣的話難道不應該跟你吵架才對嗎?”駱雨眠朝他笑了笑,很認真的笑,“我沒有生任何人的氣。”
我隻是在生自己的氣。
“那你這是在幹什麼?”莫遠方也看向她,朦朧的夜色裏那雙眼睛比夜更黑,深不見底。
“哦,我就是突然想到好久沒來這裏了,想來看看。”駱雨眠仰望星空,眼光閃爍。
“沒跟任何人打招呼,消失十幾個小時,大半夜不回屋睡覺,就為了來坐坐?”莫遠方毫不退讓。
駱雨眠對莫遠方的咄咄逼人總是招架不住,他總是這樣,一眼就能看穿所有,她在他麵前簡直就是透明的,但她總是想保留一些東西的,一些讓她看起來不那麼狼狽的東西。
“是,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想一些問題。”她坦白。
“想明白了?什麼結果,我就在跟前,你可以通知我了。”
駱雨眠呆呆地轉頭看他,連這都看出來了?
果然,你也在等待我的結果嗎?
“還沒有完全想明白。”駱雨眠淡淡地說,“本來打算睡醒了繼續想的。”
“那你現在繼續想,我等著。”莫遠方站起身,找了個看不到駱雨眠的角落靠著,還很識趣地閉上了眼睛。
駱雨眠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