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故人來訴說舊事(1 / 3)

又是七七之夜,兩年前趙舒與關鳳並騎而行,心中各有所思;去年此刻,劉備興兵伐吳,趙舒在為著法正之事,籌謀劃策;今日劉備兵敗江夏,趙舒從新執掌荊襄,又擔心著陸遜來犯以及郭淮所行之事。終究何年何月,才能真正與愛人花前月下,感受有情人相聚之樂?

天翼悲於舉族之痛,蕭賁傷於故主之逝,都是白日辛苦練武藝,夜間閉門不出。郭淮遠去,李韋傷勢未愈,桓易操練新軍,布置城防。諾大的荊州城,倒隻有趙舒顯得無所事事,要了一壺酒水,獨坐院內,遙望天際,分辨哪是牛郎,哪是織女。也曾偶爾看了看當年的第四顆星,卻總還是昏黃暗淡,並無奪目之光,若是管輅也在某一處夜觀星象,卻不知會作和感想?他眼中能平複亂世的聖星,卻仍困在這久戰之地,不能展翅高飛。

關羽,法正相繼死去,劉備也將不久人世,趙舒與孔明之間,終要麵對麵的爭奪一番,如果趙舒敗了,他還是繼續六出祁山空遺恨?僥幸趙舒勝了,接下來又該是什麼?一壺酒罷,便覺醉意上湧,趙舒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走回臥室,徑直躺在床上酣然入睡。

睡夢之中,似覺關鳳回來,小別之後再行相聚,分外親熱,一陣風雨,卻又沉沉睡去。當趙舒再次醒來,隻覺得淡香撲鼻,懷中居然中擁有一可人兒,不由猛然驚醒,仔細一看卻是多日不見的容兒。麵容嬌媚,睡臥身旁,眼角隱有淚痕,而嘴上卻似有笑意。

窗外已經大亮,趙舒輕輕拿起她放在自己胸口的雪白玉臂,匆忙整衣起身,逃出房間。趙舒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知道這個時代一個男人擁有幾個女人,不僅不犯法,而且是值得高興驕傲的事情,可容兒卻不是趙舒現在能招惹的。關鳳誠心待趙舒,隻是忠於劉備,而容兒趙舒終不能看透她心意,趙舒可不想成為她手中的一粒棋子。

天翼,蕭賁二人又早早在園中演武,見趙舒前來一齊收勢行禮。趙舒揮了揮手,道:“今日將此地讓與我如何?”兩人不知發生何事,互望一眼,又一起離開。趙舒走到亭中,見昨夜所飲之器皿還在,莫非月老見自己一人孤寂,便又送來這麼一位美人麼?

“你在想什麼?”一雙藕臂從後麵將趙舒抱住,又感覺到一個柔若無骨的身軀,緊貼在趙舒的後背。十指蔥蔥,趙舒也不禁伸手輕輕握住,道:“你不在北邊,來我荊州何事?”容兒又將趙舒抱得更緊,低聲道:“張叔叔死了。”張遼死了?趙舒又是一驚,轉身卻見容兒早已是淚流滿麵,泣不成聲。趙舒知她自幼跟隨張遼,便如父親一般,見她哭的傷心,不禁又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魏黃初三年,鄢陵侯曹彰無詔舉兵南下上黨,心懷不臣之意。文帝曹丕命太尉賈詡出使軍中,大司馬曹仁兵屯河內,陰使曹休出兵壺關,截其歸路,曹彰不得已而降。曹丕乃命右將軍徐晃出鎮並州,又封曹彰任城王,削其兵眾,召回洛陽。覲見之際,曹丕親執其弟之手,言及兄弟之情,聲淚俱下。曹彰自知理缺,也伏首請罪,不敢造次。兩人交談良久方才散去,曹丕又賞賜府邸一座,使其弟居於洛陽,群臣皆謂曹丕仁德,唯獨賈詡少數幾人暗自搖頭歎息。

一日朝散,曹丕獨留劉曄入後宮議事。劉曄與眾官辭別,便匆匆入內覲見,大禮參拜平身之後,便聽曹丕問道:“子文近日如何?”劉曄來時便知其意,急忙答道:“王爺一改昔日脾性,深居簡出,不與外人交通。”

“唔。”曹丕在禦座之上,點了點頭,又問道:“現下可否行事?” 劉曄道:“臣知陛下心意,隻是王爺才在京中住下不足一月,若突然去世,恐臣下議論。”曹丕冷哼一聲,道:“以他之罪,便是明正典刑,又能怎樣?偏要怕人口舌,豈不知夜長夢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