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並不驚慌,心中反而冷笑:“到看你能撐幾圈。”
他有這個想法不奇怪,任何人,用這樣的速度狂奔,還要出拳,都是撐不了幾下的。
就好比短跑運動員,百米速度可以跑進十秒之內,但你讓他以這個速度跑一千米看?
誰也做不到。
種千傷斷定,肖千動這麼狂奔,最多有得三五分鍾,就會慢下來,到時就是他出手的時候了。
他無論如何想不到,肖千動跑這麼快,不是靈力,是體內的機械能。
機械這個東西,隻要不壞,隻要有油,千裏萬裏,永遠一個速度,永遠不會停。
不過肖千動當然也不會永遠這麼狂奔下去,因為這樣,並不能打敗種千傷。
這麼繞圈子狂轟,就一個目地,讓種千傷跟羊城一樣,站在那裏不要動。
而種千傷果然就不動了。
肖千動暗慶得計,不過不急,先迷惑種千傷,拳頭轟擊中,便夾雜施放紅酒冰箍。
紅酒冰箍的威力還不如拳勁呢,種千傷自然也不放在眼裏,隨手一爪就抓破,隻是肖千動旋轉得實在太快,他沒辦法反擊就是了--他根本看不清肖千動的人影。
肖千動左右旋轉,或者跳到空中,從頭頂轟下,中間又夾以紅酒冰箍,攻勢有如狂風暴雨。
而種千傷始終就站在那裏不動,無論拳勁也好,紅酒冰箍也罷,全都隨爪破開,就如暴風雨中的山崖。
旁觀的柳眉等人已經在替肖千動叫好,柳青折卻暗暗有些擔心,雖然肖千動已經給了他超出想象外的驚訝,但他感覺中,肖千動隻怕還是要輸。
因為他的想法跟種千傷是一樣的,狂風不終日,驟雨不終朝,肖千動這樣的進攻,不可能持續太久。
至於圈子中心的種千傷,已暗暗有些自得了:“小子,我看你還能轉多久。”
他不知道,他已深陷入肖千動布下的困局中。
看看差不多了,肖千動再一次躍起,先是一拳轟下,隨即施放紅酒冰箍。
似乎跟前麵一樣,沒有什麼新的花式。
種千傷也就是隨手抵擋,並不放在心上。
他卻不知道,肖千動這一次,其實是有一個新花式的。
這一次,肖千動一拳轟出之後,突然之間雙手同時放出紅酒冰箍,而且是連續疾放。
前麵都是一次放一個,或者最多放兩個,這一次,卻是一次放出二十個。
而且前麵的勁緩,後麵的勁急,這麼一來,二十個紅酒冰箍,幾乎是同時圈下,形成了一個整體的圈子。
這是與羊城一戰之後,肖千動事後總結出來的。
原理來自一句古老的諺語:一隻筷子容易折斷,一把筷子就很難折斷。
一個紅酒冰箍,就如一隻筷子。
二十個紅酒冰箍同時放出去,就如同一把筷子。
紅酒冰箍一放出,肖千動同時後躍。
他本來是從西頭躍起的,後躍是回到西麵,但在後躍之前,他先往東頭急速放了一個紅酒冰箍。
下放的紅酒冰箍,攔住了種千傷的眼光,而往東急放的紅酒冰箍帶起風聲,又讓種千傷生出誤會,以為肖千動是往東落下去了。
所以,種千傷先一爪抓擊紅酒冰箍,另一爪同時就防著東頭。
這時候,他完全沒想到的意外出現了。
一個意外是,他這一爪,居然沒能抓破肖千動的紅酒冰箍。
二十個紅酒冰箍形成一個大圈子,雖然給他一爪抓破了七八個,但還有十多個,一下子箍到了他身上。
另一個意外是,東頭什麼也沒有,西麵,卻突然襲來剌耳的勁風,狂暴無匹的勁力猛轟過來。
兩個意外,幾乎同時發生。
種千傷大吃一驚,慌忙雙爪齊振,他已是跨入金丹期的高手,這一振,到是把肖千動餘下的紅酒冰箍盡數振開。
但肖千動一拳卻也轟到了。
與羊城一戰之後,肖千動一直在琢磨這個戰法,自然不會有半絲空檔留下。
種千傷再沒有餘暇去迎擊肖千動的拳頭,隻能身子一轉,將全身功力運到左肩,以肩膀硬接肖千動這一拳,同時斜身後躍,以消解拳勁。
雖然他江湖經驗豐富無比,應付得當,但肖千動這類似於兩百邁步兵戰車狂奔的撞擊,不是那麼好接的。
他身子一下飛出去數十米,在半空中翻了一串跟頭,落到地下,還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雖然沒噴血,但情形也頗有幾分狼狽,而胸腹間氣血翻湧,更是有苦自己知--經脈還是給震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