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楊慧心中一凝,叫:“師父。”
顧紅雨剛要開口,趙本年卻搶先叫了一聲:“掌門。”
他平時叫顧紅雨,都是叫師妹,最多在外人麵前叫一聲掌門師妹,這會兒叫掌門,別有用意。
而顧紅雨其實知道他的意思。
種屍門過於強大了,而玉劍門隻是個小門派,實在是招惹不起。
別的不說,種屍門光是千字輩的,如種千樹種千傷等人,就都是金丹期高手。
更有百字輩的黑白雙屍。
所以趙本年一直強調,不要招惹種屍門,尤其是為了象肖千動這樣的外人。
這會兒他當然也是這個意思。
但顧紅雨卻一豎掌,要趙本年不必再說。
隨即對種千樹行了個禮,道:“這位肖先生雖然不是我門中人,但屢次相助我門中弟子,與我門結有善緣,因此紅雨在這裏請種兄給一點薄麵,貴門與肖先生的梁子,就此揭過,如何?”
“顧掌門的麵子千金難買,衝你一言,這梁子可以揭過。”種千樹點頭,卻又話風一轉:“隻要這小子跪下來衝我師弟叩個頭,那就行了。”
顧紅雨頓時一皺眉。
在俗界,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但在修真界,幾千年前怎樣,現在還是怎樣,得罪了人,叩頭下跪,也不算過份。
其實俗界現在也有些地方保持著千年前的老風俗,例如趙本山收徒,小沈陽他們都是要叩頭遞茶的。
所以,叩個頭,其實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不過顧紅雨不知道肖千動是怎麼想。
她看向肖千動,趙本年以及後來的李漢梧等人也是一樣。
楊慧同樣眼巴巴的看著肖千動。
她有些緊張。
她是現代女孩子,覺得下跪叩頭是有些丟人的。
但種屍門勢力太大,如果肖千動叩個頭,揭過了這個梁子,也是件好事,所以她心中就有些糾結。
“下跪叩頭?”肖千動哈哈一笑,衝著種千樹豎起大拇指,然後慢慢的倒過來,拇指朝下。
這意思非常明顯:你算根毛啊,要老子叩頭?
種千樹眉頭一揚:“小子,有種。”
他轉眼看顧紅雨:“顧掌門,我給過你麵子了,但這小子不領情,所以,請你不要再管閑事。”
顧紅雨臉上現出猶豫之色,楊慧低叫:“師父。”
趙本年臉一黑,低喝:“住嘴。”
楊慧臉一紅,但還是眼巴巴的看著顧紅雨。
肖千動雖然一身怪異功夫,但能打敗種千傷就不錯了,現在又加上個金丹五重的種千樹,肖千動絕對有死無生,除了求顧紅雨,她毫無辦法。
肖千動卻不想她求人,剛要開口,卻又心念一轉:“這姓趙的不近人情,到要看她怎麼樣。”
他也不看顧紅雨,隻看著種千樹兩個,下巴抬著,腳還一搖一搖的,一臉得瑟。
顧紅雨略一猶豫,卻還是開口道:“種兄,本來你們之間的事,我不好管,但能不能看我麵子,錯過今日。”
“掌門。”趙本年簡直有些憤怒了。
但顧紅雨不理他,單手執禮,看著種千樹。
種千樹也看著她,道:“如果我說不行呢?”
“掌門。”趙本年又叫了一聲。
顧紅雨還是不理他,道:“種兄,請你原諒,肖先生昨天才幫了我玉劍門一個大忙,如果沒有他,我門下幾個弟子隻怕已經無幸,而今天我們也一直在一起,所以,不能袖手旁觀。”
她抬眼,看著種千樹,眼光平和,但顯示出心中不屈的意誌。
肖千動沒回頭,但他後腦能看,不由得暗讚:“她風姿真好。”
同時感激之餘,也非常佩服,顧紅雨這是不惜得罪種屍門而幫他了,身為女子而有這份膽氣,極為難得。
種千樹與她目光對視,好一會兒,點點頭:“顧掌門果然豪氣。”
說著一抱拳,轉身就走,種千傷自也跟著離開。
“多謝顧掌門。”
肖千動回身給顧紅雨道謝。
“不必客氣。”顧紅雨微微一笑:“你幫我們的多了,我們隻是回報於萬一,不必放在心上。”
這份氣度,更讓肖千動暗暗佩服,同時心中暗暗咬牙:“種屍門若是敢找玉劍門的麻煩,可休怪我大開殺戒。”
他這到也不是一句大話,以他今天的實力,真要盯上了種屍門,種屍門雖強,也一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白天的搜索,一無所獲,晚間宿營,趙本年跟顧紅雨發生了爭吵。
他們在宿營地後麵的山背後吵的,楊慧等人沒聽見,肖千動因妖核而來的獸耳,卻聽得非常遠,聽到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