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另一側的壇子裏,猛地射出一道黃光來。

“這是什麼?”肖千動眼珠子猛地瞪大,難道還有一個釣海童子?

先前揮杆,釣海童子姿態悠閑,釣杆甩得不緊不慢,但其實反應靈活之極。

黃光一出,他霍地回頭,釣杆同時一收一甩,追著那團黃光就一鞭抽了過去,居然是把釣線做鞭子用。

那團黃光不大,呈長條形,整體如一條兩斤左右的魚兒,身法卻比水裏的魚兒還要靈動。

釣海童子釣線甩得快,也甩得準,但黃光反應更快,隻一扭,竟然就扭了開去。

“呀。”

釣海童子口中竟然發出一聲嬌叱,收線再抽,卻又沒抽中。

那團黃光也並不逃遠,就隻在壇子左近的水團中串動,忽左忽右,忽前忽後,仿如一條受了驚的魚兒。

且有時又會鑽出水麵,光芒更盛,似乎是怕了釣海童子。

但肖千動隱隱有一個感覺,這團黃光,好象又是在逗著釣海童子玩。

而釣海童子也好象真的給逗急了,口中時不時的發出嬌叱,釣線如電,隻可惜總是抽不中。

這麼僵持約有七八分鍾左右,先前射出黃光的壇子裏,居然又射出一道紅光來。

紅光是從壇子左邊射出來的,而它射出的時候,黃光剛好到了壇子的右邊,而且遠出十米之外。

釣海童子連抽了三鞭都沒抽中,第四鞭剛好甩出。

紅光迅快絕倫,趁著釣海童子的釣線甩了出去,來不及收回,它一下就鑽進了釣海童子本身的那個壇子裏,不過一鑽進去,馬上就又鑽了出來。

“呀。”

釣海童子明顯給激怒了,中途收杆,回杆猛抽紅光。

而就在他回杆之際,黃光竟然跟蹤飛回,霍地一下,也鑽進了釣海童子立身的那個壇子裏,也同樣鑽進去立馬就又鑽了出來。

紅光同樣靈活之極,釣海童子一杆沒能抽中紅光,黃光卻又去壇子裏鑽了一下。

釣海童子顯然怒到了極點,回杆又抽黃光,黃光卻已逃開。

而趁著釣海童子杆線猛甩黃光,紅光卻又回頭去壇中鑽了一下,等釣海童子怒叱著回頭再抽紅光時,黃光卻又鑽了回來。

就這麼一左一右,紅光黃光不停的借空檔去壇中鑽來鑽去。

而釣海童子左抽右甩,暴怒如狂,雖然把一根釣線甩得忽忽作響,卻就是抽不中紅光黃光。

那情形,看得肖千動又是吃驚,又是好笑,又還有些迷惑,忍不住問道:“爺爺,這兩團光是什麼東西啊,它們又是在做什麼?”

“明擺著啊,釣海童子釣了靈氣,它們來占便宜啊。”張一燈搖頭:“隻不知是什麼東西。”

“原來它們在偷靈氣。”

肖千動先前其實也隱約猜到了,隻是不敢肯定而已,可就有些憤怒了:

“釣海童子辛辛苦苦釣來的靈氣,它們來占現成的便宜,這不跟老鼠一樣嗎?可鄙。”

“物竟天擇,適者生存。”張一燈斜他一眼:“若用世俗的道德來修真,你永遠無法成功。”

肖千動給他瞟得臉一紅。

也是啊,剛才還想著要活捉了釣海童子來替自己收集靈力呢,這會兒紅光黃光偷靈力,他反而要起心責備,他又有什麼資格,又有什麼道理呢。

萬物有靈,眾生平等,所謂道德,隻是虛偽的世俗之見,而修真,修的是天道。

什麼是天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恰如兔子吃草,草又何辜?狼吃兔子,心又何忍,虎豹吃狼,卻也不是報應,無非就是四個字:物竟天擇。

說什麼殺生不仁,因果報應,怎麼不跟狼狗虎豹去說,還是說,這規則隻適應於人?那豈非人不如狗?

就如這紅光黃光,明明釣海童子釣來了靈氣,吸了靈氣可大長他們的功力或者延長它們的壽命,難道竟要因為仁義道德而不下手奪取吸食嗎?

在人類來說,偷別人的東西,有違道德,但就天道來說,卻正合了適者生存的天意。

這時張一燈突然說了一句:“準備,可能是個機會。”

“啊?”肖千動心中猛地一跳:“機會?”

“是。”張一燈點頭:“這兩個東西身法靈活,釣海童子肯定抽不中它們,最終釣來的靈氣肯定會給偷光不說,而且十有八九會累得筋疲力盡,本來你功力弱了點,但如果釣海童子筋疲力盡之下靈力大衰,到是個下手的好機會,或許能夠成功。”

肖千動眼光頓時就亮了:“那我要做些什麼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