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托付(2 / 3)

一位黃色道袍的道士徐徐從地麵泥土中升起,足下踩著外形如梭的青甲土獸,手持白玉拂塵,麵色正氣不可侵犯。這道士滿臉怒色,斥道:“與鬼怪同流合汙!我看你未被迷惑,快些歸正!否則正道滄桑,爾必受伏誅!”

羋瞑道:“有怨才成鬼,這怨,便是你們道家所賜。”

道士聞言臉色一暗,拂塵一揮,喝道:“道家聲譽豈容爾等宵小詆毀!待我先去化解災難,再來聽一聽我道家是如何給了你們怨!”

羋瞑大笑,聲音中更多的是嘲弄,“你當自己可以違背天道的意願?”聽聞羋瞑的話,道士卻是不明所以。這時隻聽羋瞑又道:“曼舞,把你所遇講給這位道長。”

“此事刻不容緩,若能挽救千餘人的性命,貧道就是賠上一條性命有有何妨!更何況拯救蒼生本是造福人間,上天豈會怪罪於我!”道士說完,就要離去。卻聽後麵曼舞叫道:“那我的幾位姐姐的性命便不重要了麼!”尖銳的聲音充讓人撕心裂肺,她麵容充滿憎恨早已沒了溫柔的摸樣,“我們玄蜂為世間管理花草,不曾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卻被你們道士ling辱製成傀儡玩物!我又怎沒見你來挽救!”

道士滿麵陰雲,頓足讓土獸停了下來,沉聲道:“你有何憑據!”

“翠穀方圓千裏,沒有我姐姐們的照顧早已花草不生!這足夠麼!”

這職務是玄蜂的天職,再加上玄蜂的天性喜靜善良,如不是天災人禍,絕沒有玄蜂會放置管轄範圍的花草不顧。數年前翠穀所管的花草開始枯萎,道士自是明了,以為是玄蜂換代,新任玄蜂懶散所致,哪知竟是如此原因。略一沉吟,道士言道:“姑娘之事,貧道甚為悲憤。但姑娘已曆劫難,而這些凡人卻可挽救,容貧道片刻後,姑娘再一一告知。”

羋瞑搖頭,“紫霄的道士何時變的如此迂腐。”

道士神色一肅,仔細打量起羋瞑來,“你為何人?如何得知我是紫霄門下?!”

“回去問過你宗主夙塵,便知我是何人。三百年,他仍未證明天道的存在,虧我當日向他講解,真是魯鈍之極!”

道士側頭看向戰場,隻見殤魂早已被一靈妖收的一幹二淨,而戰場之中再無生人氣息。極力壓抑著胸中怒氣,道士言道:“閣下命靈獸屠戮凡人,千餘人的姓名因你而亡!這罪你擔的起麼!”

“哦?你可是夙巽?夙塵曾與我說起有一位根古奇佳,卻拘泥正邪之分的師弟,應該就是你了罷!”⑴羋瞑又略微搖頭,道:“他對世間看的極淡,生性灑脫,也因此自名為[塵]。你修為不過達到了他三百年前的程度,便是過於迂腐了。”

夙巽一揚眉,就要開口叱喝,卻聽羋瞑忽的驚‘咦’了聲,閉眼掐指冥思,片刻後睜眼笑道:“夙塵修為大進,險些連我也沒察覺。你躲在一旁不露麵相見,可是有愧與我?”

“你魂魄剛受重創,法力未恢複十之一二,此言在我看來可不是褒獎!天道之事我無法證明,便不會相信,又有何愧?”威勢十足的聲音中帶有一絲玩世不恭的味道。但見一個白色的影子緩緩出現在羋瞑麵前。這是一位白發、白眉、白衣,滿臉褶皺的老道士,手捋顎下寸餘白須,雖說年色老邁,看起來卻是飄逸出塵。

夙巽麵顯訝色,來到老道身前揖禮道:“宗主。”

夙塵擺了擺手道:“你先退下。”說罷,夙塵來到曼舞身前,問道:“你說那人的裝扮,可是黑色道袍,配有法器神木劍?”

曼舞聽聞夙塵的話,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上前一步,顫抖著聲音道:“就是他!我的三位姐姐還在他手上!他是誰!?”

“此人曾是我第三位弟子,乂庚。七十年前脫離我門,墮入魔教,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不想今日竟得知他做出這等孽事。”夙塵連聲長歎,又對曼舞道:“我派種下的孽因,也要由我派了結,老道必為姑娘做主,誅殺乂庚。”⑵

“不!”曼舞搖頭恨道:“我要親手殺了他!”

夙塵看了看羋瞑,道:“乂庚叛離之後,我尋他十餘年未果便就此擱下了。如今再次出現,必然有了極高的修為敢麵對我紫霄,以你的修為,如何親手複仇?”

曼舞垂首道:“公子會助我…”

“也好,那老道不再插手此事。乂庚之事,就勞你多費心了。”夙塵後麵的話是對羋瞑所說,見他含笑不答,夙塵從懷中取出一塊火紅的配玉,“姑娘為本派叛徒迫害,老道內心難安,這塊火精可掩姑娘身上鬼氣,算是老道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