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於飛和張少東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時分,張父和張母心裏一直提心吊膽,一點睡意也沒有,兩人坐在院子裏也不吭聲,張父一根煙接著一根的抽。
張母見自家老頭光抽煙也不說話,這氣兒就不打一處來,用手指一戳老頭的腦袋,瞪眼道:“就知道抽煙,抽抽抽,遲早抽死你,遇到正事一點主意都沒有,人家小於到現在都沒回來,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唉!”
張父見婆娘發脾氣,悶不做聲,他心裏有愧,躺床上那半年整天都是婆娘伺候自己,受了不少委屈,現在說自己兩句算什麼,這才叫愛啊!
“媽,我們回來了!”
就在這時,於飛和張少東兩人推門走了進來。
張父張母聞言,趕緊起身迎上前。
“媽,我……”張少東話剛說一半,就看見父親竟然和母親都出來了,父親不是生病在床上麼,怎麼會……張少東一時傻眼,看著父親半天沒說出話來。
好一會,張少東激動的眼淚嘩嘩的:“爸,你,你的病好了?”
張父看見兒子安然無恙的出來,心裏的一塊石頭也落下了,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好好,回來就好,爸這病都多虧了小於,要不是小於,爸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張母也忍不住落淚,喜極而泣:“這次咱們家能夠這麼有福氣,全多虧了小於,東東你以後可要好好和小於相處,不然媽絕對不原諒你。”
張少東隻感覺自從認識飛哥以後,啥好事都讓自己給攤上了,飛哥簡直就是自己的幸運之神,想到此,張少東一轉身,就要給於飛下跪。
被於飛連忙製止:“幹啥呢,快站起來,小心哥跟你翻臉。”
張少東這才穩住身子,痛哭流涕,好一會才說道:“飛哥,謝謝你!”
於飛看的出來,張少東本來就老實巴交的,從他嘴裏能說出這句話,肯定是發自內心的。
這哥們太肉麻,太煽情了,讓於飛有些受不了,隻得苦笑不已,在張少東胸口擂了一拳,堅定道:“記住,咱們是兄弟,我從小就沒爸媽,以後這裏就是我的家,不準再跟來這套,聽到了沒有?”
喜從天降,張父張母都不知道該說啥了,能有小於這麼好的兒子,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連忙拉著於飛喊“爸媽”。
於飛一點也不做作,他是真心對待自己身邊的每個兄弟,自然也就誠心誠意的喊張父張母“爸媽”。
這一聲爸媽喊的太親切了,老兩口忍不住又是一陣熱淚盈眶,一家人聊到很晚才睡去。
次日,一大清早,張家門就被人叫開。
張母一看來人是派出所所長,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不會是東東逃獄,所長來抓人了吧,當下就急了,正要阻止王石。
卻聽王石熱情的喊道:“大嫂子,我少東兄弟呢?”
這一聲大嫂子喊的張母頓時就愣住了,這王所長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張父聞聲也趕緊從屋裏走了出來,見是王所長,嚇得一激靈,看來這個王所長平時給他們的震懾不小。
張父戰戰兢兢的問道:“王所長,啥事兒啊,我家東東的事情是不是還沒完呢?”
王石連忙笑道:“好我的老張哥啊,少東兄弟那可是我兄弟呢,誰敢把我兄弟怎麼著?”說著,王石眼珠子一瞪:“誰敢動我兄弟那就是跟我王石過不去,我第一個收拾他,來,老張哥,抽煙。”
說完,王石熱情的給張父遞上煙。
張父和張母都傻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少東和於飛這時也從屋裏走了出來。
張少東對王石沒啥好影響,不過飛哥讓自己學會人情世故,他倒也記著呢,不鹹不淡的問了句:“王所長,找我啥事?”
王石眼睛又是一瞪,佯裝生氣道:“喊什麼所長?多見外啊,我托個大,以後喊王哥就行了。”
於飛在一旁看的苦笑不已,這王石還真他媽天生一馬屁精,不過這馬屁拍的可不響,他喊張父老張哥,完了又讓少東喊他王哥,這都他媽什麼輩分?
不過於飛也沒揭穿,任由王石在那自導自演。
“正好大家今天都在,我來宣布好消息。”王石見眾人不說話,自個給自個找台階下:“張強那父子三個這幾年壞事幹了不少,全被抓起來了,張強這後半輩子恐怕就得折裏麵了,他那輛兒子至少也得判個三五年。”
聽到這消息,就張母一個人高興,張父卻愁眉苦臉,那畢竟是自己的弟弟,再壞也是一個媽生的,心裏總覺得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