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腳步聲響起,兆雷、姚烈兩人漫步走來。知道走到白衣女子跟前,兆雷才說道:“白心姑娘,圓月之謎是一個陷阱,多年的計劃已經落敗,現在飛雪山莊與星月聖教已經決裂。我想知道三弟在幹什麼?他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回來?”
白心的臉上閃過一絲蒼白,身體開始微微的顫抖,憂鬱的眼神眺望著遠方。
姚烈緩緩的走了幾步,輕輕的說道:“我一直以為三弟投靠了星月聖教,知道剛剛大哥才給我說明一切。三弟為我們、為武林已經做得夠多了,現在我隻想他可以回來,我想親自對他說句對不起。白心姑娘,你明白我的感受嗎?”
白心臉上表情全無,淡淡的說道:“你們跟我來吧!”說完就向前走去,兆雷、姚烈眼前一亮跟著去了。
暮色越來越深,月亮應該越來越圓,但此刻,地上的光芒越來越暗淡。地上的路並不是很寬,卻有幾分熟悉。踏在上麵的時間越久,兆雷、姚烈兩人便越發覺得不安。
姚烈心中有一絲疑惑,但始終未能開張口,因為他知道這條路的盡頭就刻著答案。
殘月穀外圍的高峰上,三道白影緩緩駛來。白心突然駐足,兆雷、姚烈兩人衝到前麵,高聳三尺的墓出現在了眼前。他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種從未有過的寒意自腳底瞬間充滿整個身體,他們終於還是忍不住睜眼。透過淡淡的月光,映入眼簾的卻是“俠盜馬文之墓”幾個大字。
不忍看到的一幕,是最後一點幻想的破滅,亦是手足遠去的事實。眼淚奪眶而出,朦朧的視線更加朦朧,哭聲隨之呼出,夜的寧靜被打破。
“咚”的一聲響起,兆雷、姚烈兩人直直的跪在了墓前,眼裏的淚水劃過臉頰,消失在墓土中,可是心裏的了,這一刻方才明白欲哭無淚是心在流淚,而沒有終點。
兆雷抓了幾把土壤,撕心裂肺的叫道:“是大哥不好,是大哥對不起你,明知危險重重,還讓你在潛伏於星月聖教、、、、。”
姚烈也說道:“三弟,一聲對不住沒想到卻是一生對不住,為什麼不給我一個當麵說出道歉的機會?為什麼要將這樣的悲痛留給我?當日結義,今朝訣別,你為什麼要先我一步!”
白心淚水滿麵,輕輕走來,說道:“你看看吧!這就是我本來的麵目,現在我可以好好的做我自己,不用再披著麵紗,你是否為為我高興?”
白心的哭聲突然變大,望著兆雷說道:“兆大哥,是我找馬文幫我的,他是因為我才到星月聖教臥底的,你殺了我為他報仇吧!”
兆雷在搖頭,這時,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兆雷回頭一看,正是瓊瑤和南宮羽塵來了,他們臉上有悲,手裏有酒。
兆雷沒問,瓊瑤已經說到:“一直沒有看到你們的蹤影,我問過莊內的家丁,他們說你們向這個方向而來。我猜出了大概,就和羽塵一起來了。”
兆雷沒有說話,回過了頭。瓊瑤問白心:“白心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你給我們講講吧?”
白心取出了一條白色的手絹,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徐徐說道:“圓月之夜刺殺夜梟的計劃已準備了多年,而近來夜梟對我好像起疑,我便讓馬文假意投靠星月聖教,實際是幫我實施計劃。
為了江湖武林,他答應了。之後他一直在暗地裏幫助你們。
就在計劃實行的前夕,我們的計劃被亡靈發覺了。她揚言要殺了我們,將我們的目的告訴夜梟。
馬文為了不讓亡靈得逞,以生命為代價換取了亡靈的一絲疏忽,在趁機殺了他!”
嗚嗚嗚,白心說完又大聲痛苦起來。姚烈對白心說道:“作為飛雪山莊的大小姐,你何嚐有過大小姐的溫暖,屈身於賊,這麼多年來你的生活可想而知。三弟的死不關你的事!你無須自責。”
白心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馬文死前讓我將匕首葬在了他的身邊,以便告慰其師傅的願望。還有就是讓真相大白,他依然是你們的兄弟。”
兆雷從瓊瑤手裏拿過酒,說道:“今日我們就共同敬三弟一杯,以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皓月當空,晚風微涼,幾道年輕的背影緩緩離去,留下的是英雄的墓,闡釋的是仁者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