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有些時光(1 / 2)

我敲了敲木質的大門很快從裏麵傳來一聲低沉又顯得滄桑的嗓音:“酒吧營業時間是晚上八點後。”

我頓了頓,再次敲門道:“你好,請問您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嗎?”

一個中年男人隨即從酒吧內探出頭打量著我:“你是幹嘛的?”

我笑了笑,一邊往酒吧內走一邊又回答道:“我隻是想進來坐一坐,方便吧!”

中年男人有些疑惑的看著我,然後又說道:“現在酒吧還沒有營業,我們不提供酒水,也沒有任何服務。”

我搖頭,道:“不用,我就來坐一坐。”

中年男點了點頭,指了指黑暗中的椅子:“那請便。”

我環顧著這家酒吧的裝修,雖然燈光很暗但還是可以看見酒杯內的牆壁上掛滿了明信片和隨筆寫的詩句段子。

中年男人正在酒吧的小舞台上調試著吉他的音準,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胡須和頭發已經融為了一體,很有藝術家的感覺但從他深邃的眼眸中我看見了一種被歲月摧殘的滄桑。

我慢步走向了小舞台,靠在一邊的吧台前問道:“您貴姓?”

“免貴姓羅。”他的嗓音非常低沉洪厚,很有男人的味道。

我再次打量著他,他依舊一本正經的調試著吉他音準,背對著我從心理學角度來說他並不樂意和我聊天。但我不想放棄,於是又追問道:“那請問您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嗎?”

他搖了搖頭,隨即波動了和弦,一陣略帶憂傷的旋律從他指尖發出,似乎他並不滿意於是又繼續調試。

我感覺他有些孤僻,這樣的人是最難對付的,除非找到能與他共同的特點和喜好。

想來這人應該和表弟一樣喜歡音樂,但五音不全的我實在對音樂一竅不通,於是又看向這滿牆的明信片。

在若有似無的燈光下我大概看見有好幾張明信片都是在同一個地方拍攝的,那個地方是一座雪山,照片中的男人穿著一身登山服和雪地靴,雖然戴著風鏡,但那如此挺拔的身軀一眼就能看出來正是我麵前這個男人。

這幾張同一個地方的明信片除了裝備和拍攝角度以外做的動作幾乎都一樣而且幾乎都是同一人,唯獨隻有一張是一個女人。

那張是一個女人的名信片下方寫著這樣一排小字:“我一路向西,終於登上了珠峰,離開你的這幾個季節裏我嚐遍了所有苦累,當我站在這裏時才發現我們不過也是這麼渺小而已。我在這裏回憶,回憶過往的那些片段,全部都不對,細數慚愧,你我都傷了對方好幾回。我不求你原諒,你也別求我原諒,我會在珠峰腳下等你,死等你。”

看得出來這段話是一個用情極深的人寫的,寫的每一個字都那麼用力,她的字很美,但也有一種快要凋零的感覺。

我再回頭看了看那幾張同一個男人的明信片,上麵幾乎沒寫字,隻有其中一張用歪七歪八的字跡寫著:“走過你走過的路,看過你看過的風景,卻感受不到你的感受,我迷路了,你在哪?”

我想不明白這倆人這一唱一和是什麼意思,看樣子是那個女的想讓這個男的去珠峰找她,這男的去了好像並沒有找到她。

我還在思索中,那個男人的濃厚的嗓音再次出現在我的背後:“這個姑娘姓葉,很美對嗎?”

說實話我根本看不清這個姑娘的容貌,一是因為這張照片已經開始泛黃了,二是因為在雪地的裝備下幾乎看不到姑娘的臉。

隻是當我回頭看見眼前這個男人的一臉深情,於是又點點頭說道:“是挺美的。”

男人哀歎一聲,眼神死死盯著照片上的這個姑娘,道:“可是她去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