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早上,陰麗華道:“秀大哥,既然我們來到了長安,我們去看看皇宮吧。”劉秀問道:“皇宮有什麼好看的?”陰麗華道:“好奇!都說皇宮雄偉,想去看看。”劉秀道:“既然紫兒想去,那我們就去吧。”
陰麗華笑道:“秀大哥真好。你看我穿這身衣服如何?”陰麗華穿著白色漢服女裝,披肩長發,甚是迷人。劉秀問道:“你不穿男子衣服麼?”陰麗華道:“我們來到長安了,為何還要裝扮成男子?”劉秀道:“但是…”陰麗華問道:“但是什麼?”劉秀道:“我怕有人把你搶走。”
陰麗華笑道:“有誰能搶走紫兒呢?”
劉秀道:“長安城達官貴人那麼多,看了你後,來一個強搶民女,我該如何是好?”
陰麗華笑道:“秀大哥,隻有你覺得我是仙女。紫兒其實是普通的女子。京城裏美女雲集,比紫兒漂亮的女子很多。”劉秀道:“是麼?我怎麼沒看到有女子比紫兒更好看?”陰麗華笑道:“好看的女子那麼多,秀大哥沒看到麼?真可惜…”
他們爬到附近的高山,站在高處,皇宮盡收眼底。陰麗華開心道:“秀大哥,你看,在這裏不但可以能看到皇宮,還能看到整個長安城,真美。”劉秀從後抱著陰麗華,道:“紫兒,皇宮那麼美,你想住在皇宮裏麼?”陰麗華道:“隻要有你在,紫兒哪裏都喜歡。”
兩人緊緊擁抱著,甜蜜如神仙眷侶。
從山上下來,他們被官兵隔到路的一邊,大叫道:“回避,走開!”隻見前方執金吾緹騎二百人,持戟五百二十人,人馬正整齊,威風凜凜迎麵而來。輿服導從,光滿道路,群僚之中,大馬車上坐著一個手執寶劍的人,目視前方,對圍觀之人毫不在意,斯最壯矣。
劉秀見此,不禁道:“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
陰麗華道:“秀大哥,你又拿紫兒開玩笑了!”
劉秀笑道:“紫兒,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不應該娶陰麗華?”
陰麗華臉一紅,道:“我怎麼知道你?”支吾問道:“秀大哥,什麼是執金吾?”
劉秀回答道:“執金吾,位同九卿,為守衛京師尤其是皇城的北軍的最高統帥。”
陰麗華問道:“秀大哥,你想做執金吾?”
劉秀道:“想啊,你剛才沒看到他們多威風?要是你和我一起坐在那馬車上,人生當如是!”
響午,他們找了家飯館吃飯休息。陰麗華道:“秀大哥,長安城裏每間飯館都那麼大啊。”劉秀道:“京城人多繁華,所以飯館都很大。”
正說著,不遠處傳來琴聲,琴聲優美悅耳,唱道: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幹兮,河水清且漣漪。
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廛兮?
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貆兮?
彼君子兮,不素餐兮!
坎坎伐輻兮,置之河之側兮,河水清且直猗。
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億兮?
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特兮?
彼君子兮,不素食兮!
坎坎伐輪兮,置之河之漘兮,河水清且淪猗。
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囷兮?
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鶉兮?
彼君子兮,不素飧兮!
劉秀不禁讚道:“琴彈得好,唱得也好。”陰麗華道:“人也很美。秀大哥,她唱的是什麼歌?”劉秀道:“是魏國的民歌《伐檀》,諷刺當權者不勞而食。在京城長安,天子腳下敢唱這歌當真是女中豪傑。如今饑荒蔓延,盜賊四起,人人恐慌。王莽卻夜夜笙歌,對饑民暴亂,若人人有飯吃,誰願做盜賊?如今饑荒蔓延到荊州南郡,江夏郡,流民聚眾,占領綠林山對抗朝廷。以前捐錢救災民的王莽哪裏去了?做了皇帝後不與民生息,還苛捐雜稅。天下甚憂啊。”
陰麗華道:“說得好,可惜你不是皇帝。要不,天下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劉秀急忙阻止道:“紫兒,這話不能亂說,會有殺身之禍。”陰麗華道:“我說得不對嗎?再這樣下去,必像秀大哥所言,會天下大亂,最後生靈塗炭,苦的還是天下百姓。”劉秀道:“紫兒,小聲點,說這話會被誅九族的。”
這時一個人上去調戲道:“如此美人,在此唱歌甚是可惜,不如跟爺回去吃香喝辣的。”那女子倒也不慌亂,含怒道:“公子,請自重。”那人哈哈一笑,道:“自重?爺很自重!”那女子道:“這裏是長安城,天子腳下,你不怕觸犯王法?”那人道:“巧了!爺姓王,名叫法!”那女子道:“你!…”
那男子得意道:“告訴你,我叔父便是當今聖上,我父親是大司空王邑,我叫王睦,怎樣?不怕了吧?走,跟爺過去喝酒!”那女子知道此人得罪不得,欲起身離開。
王睦把手一橫,擋住那女子去路,道:“你想走?”那女子平靜道:“小女子隻是江湖之人,出來彈琴唱曲,隻求兩餐溫飽,請公子莫為難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