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天才少年(8)(1 / 1)

鄧禹歎一聲道:“王莽改製,一個詞記之曰:失敗!”劉秀道:“哦?為何?”

鄧禹道:“王莽曾經使社會各階層、各類身份的人都獲得過實際利益,因而贏得了最廣泛的支持。但在社會財富沒有增加的情況下,這樣的政策完全沒有物質基礎,隻能加速國庫的枯竭和財政崩潰。這些利益還誘發了得益者對王莽、對王莽改製過高的期望,一旦事與願違,這些支持者馬上會變為反對者。士大夫如此,其他階級、階層也會如此。王莽想在不觸犯貴族、豪強、官僚利益的前提下,讓百姓、貧民、甚至奴婢的生活也得到改善,完全是癡心妄想。王莽改製增加王侯官員的俸祿和供養學者的開支,勢必減少農民土地,提高百姓賦稅;而要緩解土地矛盾,減輕百姓賦稅,隻有削減朝廷開支,裁減貴族官僚,限製他們的土地占有量;絕對難以兩者兼頤。當王莽改製實行時,為了達到盡善盡美的目標,不惜得罪所有的人。例如,對社會矛盾的焦點土地和奴婢問題,王莽在始建國元年宣布的政策是:將天下田改名“王田”,奴婢改稱“私屬”,都不許買賣。每個不足八個男口的家庭,使用的田不得超過一井,超過部分必須分給九族鄰裏,原來沒有田的人可以根據製度受田。還規定,對膽敢說“井田聖製”壞話的人,違反造謠惑眾的人,都要押送到邊疆去。這項王莽改製自然會受到大地主豪強的激烈反對,因為他們占有的田地遠不止一井,要他們將多餘的土地交出來等於要割他們的肉。他們占有的大部分奴婢是用於農業生產的,現在將土地都交了,難道將奴婢白養著?而奴婢又不許買賣,豈不是逼著他們白白送掉嗎?由於既沒有可行性,又沒有切實的強製措施,地主豪強多餘的土地大多沒有交出來,所以政府沒有足夠的土地分給應該受田的無地、少地農民,對這一紙空文,農民自然也不會滿意。三年後,王莽隻得讓步,於是土地和奴婢買賣合法恢複,原來的業主肯定要索回已交了公而被其他人“受”了的土地。至此,王莽改製就將唯一擁護這項政策的受益者也得罪了。王莽改製定下了過高的目標,又深受“夷夏之辨”的影響,對邊疆少數民族的境外政權也采取了一係列錯誤政策。最後總結為:政策矛盾,紕漏百出!”

劉秀聽著連連點頭,和當初自己在姐夫鄧晨麵前分析的類似,但鄧禹的分析比自己的分析深入透徹多了,不禁對鄧禹大為佩服。

正當他們說的起勁,這時候陰麗華和瞿靜從房間裏出來了。陰麗華道:“秀大哥,你和鄧禹說什麼呢?說的那麼神采飛揚的。”劉秀道:“鄧禹兄真乃一奇人也,我從他身上學到不少東西。”鄧禹擺手道:“劉秀兄過獎了,我那是鈍見。”

陰麗華笑道:“你們都不要謙虛了。秀大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從今天開始有妹妹了!我和瞿靜結拜成姐妹了!”劉秀道:“哦,是嗎?能成為你的妹妹,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陰麗華道:“秀大哥,你說對了,瞿靜的父親可是瞿義!”劉秀和鄧禹皆大驚道:“她父親是瞿義?”陰麗華道:“瞿義怎麼了?瞿義才是忠義之臣,為大漢江山不惜性命。告訴你,瞿靜現在已經是我的妹妹了,你們不許欺負她。特別是你,鄧禹!”

鄧禹愕然道:“我?我無事欺負她做什麼?”陰麗華道:“因為她以後跟著你了,所以你以後不許欺負她。”鄧禹道:“慢著,怎麼回事?她以後跟著我?我什麼時候允許她跟著我了?”陰麗華道:“她現在是我的妹妹,我和秀大哥在一起,她不能時時跟著我,而我又想常常見到她,所以她隻能跟著你了!”

鄧禹急道:“這……這是什麼道理?我不同意!”陰麗華道:“我不是來征求你同意的,我是來通知你我的決定的,這事就這麼定了。”鄧禹嘀咕道:“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好像剛認識你的。”陰麗華問道:“你說什麼?”鄧禹道:“哦,沒什麼,你說怎樣就怎樣。”

瞿靜一聽,高興道:“真的,鄧大哥,你讓我跟著你了?”鄧禹道:“你喜歡跟著便跟著,我無所謂,有個人服侍不是挺好嗎?隻是難為你了。”瞿靜開心道:“不為難,不為難,你肯讓我跟隨你,我已經很開心了。”鄧禹道:“但我馬上就要進入太學府了,你跟著我也沒用。”陰麗華插話道:“這個就不用你憂心了,我自有解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