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軼道:“你說那麼多,不過是掩蓋你內心的野心,我第一個不相信!各位千萬別被他說的蒙騙了。他是一個很有野心之人,大家也看到他在昆陽的表現了,他怎會甘心屈就在我們之下?他隱忍如此,必定有更大的圖謀!”劉秀道:“圖謀?什麼圖謀?難道你覺得我應該對陛下處置有意見?”李軼道:“你們兄弟之前感情深厚,今天卻當沒事,一個人能把悲痛隱藏得那麼深是可怕的,就如當初劉邦一個愛錢之人,進入關中之後不為財帛所動,不是不愛了,而是誌在天下......”
“放肆!你竟敢直呼朕先祖的名諱?”劉玄雖是膽怯之人,但李軼竟然在這麼多人麵對直呼劉邦名諱,有汙蔑之意,不禁怒火中燒,“你的意思,朕的先祖是一個卑鄙小人?在你的心裏,是不是也看不起朕?”
李軼說的激動,竟然忘記劉玄也是劉邦的先祖,人懵了,忙道歉道:“陛...陛下...恕罪!臣一時失言,絕無冒犯高祖之意。”劉玄道:“哼,無意?朕看你說得很有意!隨口汙蔑,心無大漢!”劉玄平常在綠林人那裏所受的憋屈,正好拿李軼出氣。他殺劉縯已有悔意,看著劉秀對自己如此恭順,更為自己的猜忌感到可恨,都是高祖血脈,同根同枝,大殿之上眾人欺負劉秀,就如欺負自己一般,不敢對王鳳等人粗聲說話,李軼正好是軟柿子,“今日劉秀孤身一人在大殿之上,不說昆陽之功,態度恭順,此乃作為臣子應有的樣子。難道像你這樣,當著眾人的麵前汙蔑朕的先祖,朕看你才是居心叵測......”
“陛下,李軼也是一時口誤,絕無惡意,也沒有必要過多深究。”王鳳見劉玄要問罪李軼,慌忙出口阻止。他覺得李軼言之有理,劉秀表現得太鎮定自若了,和之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劉秀越是淡然如常,就越覺得可怕,一個人將痛苦隱忍如此是非常可怕的。勾踐臥薪嚐膽,韓信忍受胯下之辱,都是心藏大誌待他日複起,劉秀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人?劉玄要懲治李軼,王鳳是不答應的,李軼是對付劉秀的好棋子。劉玄見王鳳出言阻止,隻好將杖打李軼的計劃吞了回去。
“李軼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劉秀回宛城必是有所圖......”王鳳道,邊說邊計劃給劉秀網羅罪名。此刻他再也沒有在昆陽之戰中在劉秀麵對低著頭,聽任劉秀的指揮,而是站得高高的,要把劉秀壓下去的氣勢;劉秀是他砧板上的魚肉,想怎麼宰就怎麼宰。
“陛下,臣今次回宛城是要完成我的人生大事,臣請陛下給臣擇一良辰吉日,臣要和陰麗華成親,還懇請陛下肯主持臣。”劉秀插話道。他要阻止王鳳繼續汙蔑他,拋出這個震撼的消息。其他人聽聞,頓時騷動,竊竊私語,“不是吧?怎可以在這個時候結婚?劉縯剛去世,這個時候結婚不是在慶祝嗎?”“太沒孝道了,在大哥的喪期結婚,真過分......”“就算和大哥沒什麼感情,也不能在大哥的喪期內結婚啊,傳出去豈不讓人恥笑?”
劉玄也覺得劉秀此時大婚不妥,道:“這個.......這個時候結婚?朕看,過一段時間吧。你大哥雖因罪伏法,但也是家中長輩,此時大婚不合禮法。”
“陛下,臣今年已年二十八,早已過適婚年齡,且麗華年紀也大了,臣不能再等下去了,不能再守孝三年了,既然不能守孝,什麼時候舉行婚禮都一樣的。請陛下恩準。”
“陛下,劉秀既然想在此時完成人生大事,臣看也是美事一樁,不妨恩準。宛城經曆大戰,確實需要一樁大喜事來衝衝喜了。我們就用劉秀大婚這個契機,好好吃吃喝喝,既能慶祝劉秀大婚,又能犒軍,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王鳳見劉秀竟然敢在劉縯喪期內大婚,他也想知道劉秀是否真心意要大婚,生怕劉玄勸阻,劉秀取消,便急忙插話,阻止劉玄勸說劉秀,“三天之後就是良辰吉日,不如三天後就舉行婚禮吧,我等都好好為你慶祝。這是一件喜事啊,哈哈.......”
“陛下認為如何?”王鳳道。
“既然王卿家覺得好,朕也沒什麼意見,朕就做這次的主婚人,祝你和陰麗華白頭到老,早生貴子。”
“謝陛下!”劉秀裝得很開心。